衛輕藍伸手攥住江離聲手腕,沉沉地看著她。
江離聲被攥的疼,不滿,“又怎么了?”
衛輕藍盯著她,“你當真不在意?”
江離聲沒好氣,“我在意管用嗎?”
衛輕藍松開她,“不管用。”
江離聲翻白眼,就是,既然不管用,她還在意個屁啊,她無語地看著衛輕藍,“如今能讓我睡了嗎?”
不等他反對,又趕緊補充,“你跟我一起睡。”
伸手拉她,“來吧,一起睡。”
睡著了,你就老實了。
衛輕藍似乎不滿,但卻沒再反對,順著她手腕的力道,跟著她躺在了床上。
江離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伸手抱住他,拍了拍,“乖哦,睡吧!”
衛輕藍捏住她的手。
江離聲“咝”了一聲,“你就不能輕點?”
衛輕藍松開她。
江離聲自己揉了揉,嘟囔,“都被你捏紅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繼續睡。
她心大,很快又睡著了。
衛輕藍看著她,這么沒心沒肺的模樣,似乎極像他記憶中認識她之初,他沉了眼睛,又將她推醒。
江離聲伸手抱住他,死死的,“祖宗,睡,好不好?別折騰了。”
衛輕藍手心籠上濃霧,要拍開她,但看她腦袋窩在他頸窩處,死死閉著眼睛,一副求求了,讓我睡的表情,僵了片刻,漸漸消散了。
江離聲感覺他安靜下來,放心地睡了過去。
衛輕藍沉著眼躺了片刻,聽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香甜至極,很是引人入睡,他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飛舟繼續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飛舟忽然“砰”地一聲,撞上了什么,江離聲本來抱著衛輕藍,一下子松了手,向一旁撞去。
衛輕藍伸手勾住她腰,將她扯回了懷里,之后,似反應了過來,又松了手,忽地坐起身,走出了房門。
江離聲身子又砸回床上,被撞醒砸醒,她睜開眼睛,剛要罵衛輕藍又抽什么風,飛舟似乎挨了什么重物襲擊,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才覺出不對勁,知道自己誤會衛輕藍了,一手捂住腦袋,一手拉著床欄,跳了下床,也跟在衛輕藍身后跑出去看。
衛輕藍走出房門,看到外面幾十個插著黑翅的飛行法寶,圍住了他的飛舟,正在攻擊他的飛舟。
這些奇特的飛行法寶,記憶里,他十分熟悉。
他冷笑一聲,忽然抬手,無數黑氣,順著他手心,快速飛出,瞬間籠罩住了幾十個飛行法寶,不見他如何耗力,頃刻間,幾十個飛行法寶炸開,從云端如碎片一般地墜落。
其中還包括了驅使著法寶的人,也被他的魔氣,絞殺成了碎片。
江離聲走出來后,看到這一幕,也無言了,心想又是風棲的人嗎?不長眼睛的來攔衛師兄的飛舟,以前都打不過,如今又來打,真是找死。
一個照面,便都被毀的片瓦無存了,可真是好得很。
衛輕藍一招便收拾了這些攔路的,回身沉著眸子看著江離聲。
江離聲心想,當初他剛醒來,沒掐死她,真是給了她好大的面子。
她打了個哈欠,嘟囔,“這些鬼東西,連覺也不讓人好好睡。”,她往外走兩步,抱住衛輕藍胳膊,身子懶歪歪地靠在他身上,“是什么?還是風棲嗎?”
衛輕藍不語。
江離聲猜他都沒興趣知道這些人是誰,是不是風棲,對于他如今來說,一點兒都不在意,誰讓他是魔呢,估計如今在他心里,天和地都得排在他后面。
她靠在他身上醒盹,“我們又睡了幾日?”
“五日。”
“算起來,自從離開人界王都,如今八日了。”江離聲問:“我們多久到魔域啊?”
衛輕藍低頭沉沉地看著她。
江離聲伸手捂住他眼睛,“你這眼神,得改改,這樣下去不行,我可真是一點也不喜歡你這么陰沉沉地盯著我。”
衛輕藍拿開她的手,順勢將她推開。
江離聲偏要膩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胳膊,不滿,“你總甩開我做什么?有本事你以后都別碰我。”
衛輕藍頓住。
江離聲輕哼,“你看,你不能吧?”
衛輕藍連臉也沉了。
江離聲不想徹底惹毛他,畢竟她也拿不準,這人如今對她容忍的底線在哪里,便給他順毛,“好了,你看著我干什么?你說。”
衛輕藍沉聲說:“你畫瞬息符,便快些。”
江離聲“嗐”了一聲,“你早說嘛。”
她打開儲物戒,扒拉了片刻,拿出一張瞬息符,塞給他,“給,去魔域的。”
衛輕藍變了臉,“你什么時候畫的?”
“為什么你不知道是吧?”江離聲得意,“在凡界的太子東宮啊,那時候不是給太子畫符嗎?我靈機一動,想著反正也要跟你去魔域,與其慢悠悠地走,不如快一些,便畫成了。”
衛輕藍聞言魔識探入她儲物戒,將她所有符都翻弄了一遍,沒再發現別的瞬息符,他才撤了回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若敢跑,我夷平清虛。”
江離聲:“……”
她是有病才跑。
她沒好氣,“行行行,我不跑。”,趁機討價還價,“但你得對我好點兒,不許對我動不動就冷臉,不許陰晴不定,不許用你的魔氣打擾我睡覺,不許……”
江離聲還沒說完,衛輕藍抬手,一縷魔氣,封了她的嘴。
江離聲:“……”
真是要命,這只魔一點兒也沒有當初可愛了。
衛輕藍隨手在飛舟上貼了那張瞬息符,飛舟瞬間穿梭,江離聲一陣天旋地轉,向后仰去。
衛輕藍伸手將她拉進了懷里,見她發簪脫落,掉到了地上,他伸手護住了她的頭,將她托回了房間內。
江離聲用過兩次瞬息符,都是前往人界王都,第二次她護著衛輕藍,整個人傷的不輕,耗費的靈力也多,所以才這么多天緩不過來。
但如今,她算是體會到了被衛輕藍護著的好處,這只魔的魔力強大,樂意護著她時,將她護了個密不透風,一點兒颶風也刮不到她。
她甚至可以窩在他懷里,絲毫不用擔心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