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若死,江離聲該怎么辦?
衛輕藍不死,卻成魔了,江離聲又該怎么辦?
這是陳留安望天時想了又想的問題,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就看到藍風靈了。
她當時跑的急,眼底是不安,是驚惶,是呼吸凌亂。
得知了這樣的事情,她沒去找她師父,卻第一時間找上了他。
那一瞬間,他心下就觸動了。
最起碼,還有人需要他。
在經受了一番覺得天都崩塌了的心境折磨下,他想罵這操蛋的人生時,忽然看到她,一直喜歡的姑娘,即便近來疏遠了些,但有事依舊找他,他忽然覺得,如今的境地,也不是那么所謂。
最起碼,江師妹就比他糟心的多吧?
若衛師弟死了,她沒準都想陪著他死,若衛師弟活了,卻成魔了,她心里怕也是罵罵咧咧。
所以,對比之下,也沒什么可怕的。
藍風靈發現陳留安變了,短短時間,他好像變的跟以前不同了,具體如何不同,她也說不上來,總之,身上有一種無所謂的飄忽,但這種飄忽,反而讓他有一種沒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淡然,但也是這種姿態,反而讓她惶然的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她漸漸冷靜了,小聲說:“陳師兄,你有江師妹的消息嗎?”
“沒有。”
藍風靈嘆氣,“我也沒有,給她傳訊,她沒回。”
陳留安道:“別聯絡她了,宗主正在追殺她呢,想死是不是?聰明點兒。”
藍風靈頓時變了臉色。
陳留安伸手攬住她肩膀,“宗主的事兒,是宗門大事兒,有師叔們呢,我們是小輩,還不頂事兒呢,跟我們沒什么太大的關系。以后該修煉修煉,該如何就如何。”
藍風靈有些不安地抓住他胳膊,“陳師兄,昆侖如今自身難保,但清虛呢?”
“不知道。”陳留安道:“反正我師父背棄宗門了。”
藍風靈立即問:“虞師叔可給你傳訊了?”
“傳了一句,若留在太乙,就跟他斷絕師徒關系。若不想留在太乙,他會想法子接我走。”陳留安哼了一聲,“他還靠著厚臉皮寄居清虛呢,把我也接去寄人籬下嗎?”
藍風靈看著他,“那……”
“我就在宗門待著,好好修煉,反正這么多年,他也沒怎么管我,有他沒他,都一樣。”陳留安拍拍她,“你也一起。”
藍風靈點頭,覺得陳師兄有點兒可憐,師父都不要他了,立即又抱緊了她。
陳留安無奈,這藍師妹愛抱他的毛病,可真是讓人最難消受美人恩。
葉星辭自己在青石上,坐了半日,期間也有弟子來找他,他無心說話,三言兩語,都打發了,有女弟子來,他更是沒了往日的耐心,直到尚荊紅紅著眼睛來,他才與她多說了兩句。
因為尚荊紅問他,“葉師兄,奇山秘境,本來不該我師父去,但鐘師叔說了話,我師父便答應了,后來,因為我,我師父沒去成,請了周師伯去,而周師伯靈力盡失,修為全無,既然奇山秘境背后是宗主所謀,他想殺的,是我師父,對不對?”
她不解極了,“為什么?我師父這些年來,一直對宗門盡心盡力,從未做對不起宗門之事,宗主為什么想要殺了我師父?我師父躲過了奇山秘境,卻沒躲過魔物攻山,為何宗主一定要殺了她?”
葉星辭看著她道:“尚師妹,你這只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宗主不會殺同門弟子,更不會殺巫師叔。”
他一字一句道:“巫師叔如今活的好好的,隨清虛的玉宗主,去了西北海外。”
“我師父是發現了吧?所以,重傷后,才匆匆去了清虛,尋求清虛庇護。而周師叔,到了清虛后不久,也恢復修為了。”尚荊紅難以接受,“葉師兄,你一直以來知道嗎?知道宗主背后所為嗎?你知道的,我們去往奇山秘境的那些人里,只活著出來三分之一,其余弟子,都死在了奇山秘境。如今外面,昆侖、清虛聯手發了警示,說是奇山秘境是宗主所為,宗主為何對我太乙弟子也照樣動手?他不是一直愛護弟子的嗎?是怕單獨除開太乙弟子,不能引各宗門入局,才把太乙弟子一樣送去送死嗎?”
“尚師妹!”葉星辭不想聽她再繼續說,語氣凌厲,“巫師叔還活著,不如你等以后見了巫師叔,自己問。”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想禍從口出,便閉緊你的嘴,事情具體如何,也不能只聽昆侖、清虛一面之詞。”
他深吸一口氣,“另外,宗主行事,自然有其道理,不容宗門弟子也跟著外面一起質疑。”
他揮手,“自去領罰。”
尚荊紅紅著眼睛看著他,眼底漸漸泛起了淚,片刻后,扭頭走了。
她走后,葉星辭又坐回了青石上。
片刻后,曲池喬慢慢走過來,她腳步放輕,來到葉星辭面前,遞給他一盞茶,“葉師兄,這是我上次去清虛,從清虛帶回來的清露茶,是清虛的一位師妹好客,讓我嘗嘗,我嘗著不錯,她便多送了些給我,你嘗嘗。”
葉星辭抬頭看曲池喬。
曲池喬對他笑笑,“不喝嗎?”
葉星辭伸手接了過來,嗓音暗啞地道謝,“多謝曲師妹。”
曲池喬搖頭,轉身走向不遠處,在另一塊青石上坐下,對他說:“上次去清虛,讓我感觸頗深,想著怪不得清虛能養出江師妹那樣有趣可愛的人,讓葉師兄心儀,因為清虛上下,確實松松散散,氣氛輕松。”
葉星辭剛要喝茶,頓住,提醒她,“曲師妹,我太乙如今已與昆侖清虛勢不兩立。”
曲池喬點頭,“我知道。”
她示意葉星辭喝茶,“我就是聽聞你在這里坐了半日了,想來陪陪你,也跟葉師兄說說話,以前眾師姐妹們,總有無數人,圍著葉師兄轉,我與尚師姐交好,也不好惹她不快。”
她嘆了口氣,“昆侖衛輕藍的魂燈滅了,葉師兄,你若還喜歡清虛的江師妹,這不機會就來了?所以,何必孤坐半日?”
頓了頓,又說:“我太乙若一統修仙界,你要什么沒有?何必自苦?讓師姐妹們看著你都心疼。”
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