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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切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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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0-01  作者:談談錢
 
事情緊急,洪智有出門上了車,猛地一腳油門,車輪在積雪上打了個滑,隨即沖入了風雪彌漫的長街。

他必須立刻通知周乙。

一邊開車,洪智有一邊飛速盤算著。

他不確定叔叔或者城倉新指定的武田隊長是否在周乙附近設了暗哨。

城倉這老家伙很茍。

凡事還是得小心為妙。

這么晚了直接上門太過突兀,必須得有個萬無一失的由頭。

他的目光落在副駕駛上,那里放著一卷剛從店里順手拿出來的毛毯,上好的兔毛,又軟又暖和。

有了。

就說是給顧秋妍和孩子送毛毯。

這個理由天衣無縫,既合情合理,又能解釋自己為什么這么晚還冒著風雪登門。

很快,周乙家那棟熟悉的二層小樓出現在視野里。

洪智有將車停在街角陰影處,熄了火,拎著毛毯下了車。

他走到院門前,沒有絲毫猶豫,伸出戴著皮手套的手指,在門鈴按鈕上飛快地按了四下。

門鈴發出短促的聲響。

房間內。

溫暖的燈光下,周乙正抱著莎莎來回踱步。

小家伙精力旺盛極了,白天睡的香甜,一到晚上就鬧騰,怎么哄都不管用。

顧秋妍坐在一旁,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疲憊,眼圈下面是淡淡的青色。

“這孩子,真是要把人折磨瘋了。”

周乙笑了笑,“你還好,白天能跟她一塊補覺,我白天還得上班。”

“從明兒起,你在辦公室睡段時間,等我把莎莎睡覺的問題調過來了,你再回來睡。

“要不,這么下去非得把你熬垮了。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沒有精神,容易出差錯。”

顧秋妍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妻子”了。

周乙剛要說話。

叮叮叮叮。

四聲,短促而有力。

周乙腳步猛地一頓。

他抱著孩子的手臂下意識收緊,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是智有的暗號。

這么晚,眼下又是高壓時期,智有上門一定是出了大事。

“你先抱會兒,我去開門。”

周乙將仍在哼哼唧唧的莎莎遞給顧秋妍,聲音壓的很低。

顧秋妍接過孩子,臉上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種職業性的警覺和不安。

周乙沒有直接下樓。

他轉身走進書房,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手槍,動作嫻熟地退出彈夾,檢查了一下里面的黃銅子彈,然后重新推入,清脆地拉開保險栓。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迅速冷靜下來。

他將槍插在后腰,用大衣下擺蓋住,這才快步走下樓梯,打開了院門。

風雪瞬間灌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渾身落滿了雪花。

“是我。”

洪智有壓低了聲音。

周乙確認是他之后,緊繃的身體才略微放松。

他側身讓洪智有進來,關上門,同時不著痕跡地向他使了個眼色。

洪智有心領神會。

他跺了跺腳上的雪,待進了屋刻意提高了聲音,中氣十足地喊道:

“嫂子!你之前說想要的兔毛毯子,我給你弄到貨,給你送來了!”

他是說給劉媽聽的。

萬一又出現上次魯明質問她,劉媽說不上來。

顧秋妍抱著孩子,出現在二樓圍欄旁,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喜。

“喲,這么晚了,還下著這么大的雪,真是太勞煩你了。

“快上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洪智有拎著毛毯上了樓。

顧秋妍知道他這么晚來,絕不是送毯子這么簡單,肯定有天大的要事。

她沒有多問,只是抱著孩子看似隨意地站在樓梯口為他們放風。

周乙引著洪智有進了里間的書房。

“我去燒點水。”周乙準備泡茶。

“免了。”

洪智有擺了擺手,將毛毯隨手扔在沙發上,開門見山。

“我剛得到一個情報。”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楊將軍身邊有叛徒。

“這個人很受將軍器重,簡直防不勝防。”

周乙面皮一顫,沉聲說:“知道叛徒是誰嗎?”

洪智有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史書上那冰冷的記載。

他想了想,用一種確鑿無疑的語氣說道:

“張秀鋒。

“楊將軍的義子,也是他的警衛排排長。”

周乙臉色略顯蒼白,“消息……可靠嗎?”

“可靠。”

洪智有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其實,吳敬中并沒有告訴他叛徒是誰,只是提到了有內線。

但洪智有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

歷史上,最終將楊靖宇將軍逼入絕境,并直接導致他犧牲的,正是這個他視如己出的義子,張秀鋒。

說來慚愧。

他明明知道這些事,卻因為近來哈爾濱的種種瑣事,幾乎將這件事忘的一干二凈。

如果不是吳敬中今天的提醒,他恐怕要等到噩耗傳來時,才會想起來。

他記得很清楚,歷史上,張秀鋒是在1940年的2月1日,帶著機密文件和槍支叛變投敵。

此人還繪制了詳細的“口袋圖”,引導日偽軍對楊將軍的藏身之處進行合圍。

離張秀鋒出逃,已經只剩下短短幾天時間了。

如果能在這段時間內找到楊將軍,除掉這個叛徒,或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已經不是火燒眉毛了。

這是懸崖勒馬,生死一線。

周乙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洪智有絕非無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說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周乙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愁悶道:

“這下麻煩了。

“前段時間的反‘討伐’,楊將軍和魏拯民將軍為了保存實力,采取了分散游擊的策略,把大部隊都化整為零了。

“現在將軍身邊,人手極少。

“張秀鋒又是他的警衛排長,負責他的一切安危和聯絡……這個人,他還見過我哥。他要是叛變,后果不堪設想。

洪智有輕輕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么好。

且不說他差點忘了這事,就算提前半年預警,恐怕也很難真正影響大局。

梅津美治郎上任后,對抗聯鐵腕血腥鎮壓。

城倉那個瘋子,更是四處許以重金招降暗諜,甚至讓飛機在深山老林里撒勸降傳單。

再加上嚴密的封山圍堵,抗聯戰士的生存環境已經惡劣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哈爾濱周邊的老駝山一帶還好些。

東南滿,楊將軍他們所在的區域,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洪智有自問沒有那個勇氣和本事,單槍匹馬進山去改變什么。

畢竟,張秀鋒是楊將軍一手帶大、最信任的養子。

自己算什么?一個來路不明的情報販子?

就算自己去了,人家會信嗎?

這跟上一世在吳志清將軍身邊完全是兩碼事。

那是情報線上的暗戰,他和吳將軍有絕對的信任基礎,有默契,有無數次溝通和驗證的機會。

而抗聯……

洪智有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情報給到了,機會也還有,剩下的只能看天意,看他們的命了。

周乙沉默了片刻,他習慣性的想點根煙,剛摸出來,又想到孩子只能悻悻的放了回去:“智有,你的這個情報太重要了,我明天得馬上跟老魏商量對策。

“謝謝。”

說著,他站起身準備去拿錢。

這是他們之間不成文的規矩。

“不用了。”

洪智有喊住了他。

“這次情報,免費。”

他站起身,拍了拍周乙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周乙沒有再堅持,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書房。

顧秋妍依然抱著孩子站在樓梯口,見他們出來,投來詢問的目光。

周乙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問。

洪智有頓住腳步,看了看正睜著烏溜溜大眼睛的莎莎,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蛋:

“滿了百天,這小丫頭是越來越好看了。

“對了,嫂子你和老周商量一下,有空帶孩子去我叔叔家走一趟,意思意思。

“他們老兩口,最近總念叨著呢。”

顧秋妍點了點頭:

“明白,回頭你和周乙定時間就行,我隨時都可以去。”

“謝謝。”

洪智有說完,便轉身快步下樓。

兩人走到門口,目送洪智有出了院子,這才回到了樓上。

“智有……”

顧秋妍剛想說話,懷里的莎莎小嘴一撇,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顧秋妍有些惱火:

“這娃兒,真是會挑時間。”

周乙走了過來,輕聲說:“會不會是餓了?我去書房,你給她喂點吃的。”

“不用。”

顧秋妍搖了搖頭,神色嚴肅,“正事要緊,我拿衣服遮一遮就行了。”

周乙很識趣地轉過身,背對著她,在床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房間里只剩下莎莎急切的哭聲和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很快,哭聲漸止。

“可以了。”

顧秋妍用衣服簡單遮好,開口問道,“智有這么晚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周乙轉過身,臉色凝重如水。

“是。

“楊將軍身邊有叛徒。

“叛徒已經跟偽軍和日本人暗中接洽上了,情況對楊將軍十分不利。”

顧秋妍喂奶的動作一頓,心猛地沉了下去,“叛徒是誰?”

“張秀鋒。”

聽到這個名字,顧秋妍柳眉緊緊蹙起,眼中滿是憤慨與難以置信。

“我知道他!”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平汝曾跟我提過此人。

“他是楊將軍的義子,平時將軍的密信傳達、情報接洽,甚至包括抗聯的經費,很多都由他經手。

“他跟平汝的二隊,還有咱們老駝山四大隊這邊都有過接觸……他幾乎知道抗聯所有的核心機密!

“這樣的人物要是叛變……這簡直是災難!

“楊將軍危險了。”

周乙沉重地點了點頭:“是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以前,楊將軍他們在山林里,把日本人和偽軍打得團團轉,敵人晚上根本不敢在山里扎營過夜。

“抗聯的戰士再苦,晚上好歹能睡個安穩覺。

“可自從第一師的程斌叛變成立了‘挺進隊’,把將軍他們苦心經營的密營一個個悉數破壞后,情況就急轉直下了。

“程斌這些叛徒帶著偽軍沒日沒夜地搜捕,抗聯將士的糧食、彈藥補給都成了大問題,隊伍減員越來越嚴重。”

周乙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這人心一亂,叛變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了。

“照這么下去,抗聯的大勢十分不妙啊。”

顧秋妍的聲音有些發顫,目光落在周乙身上,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急切:

“事情緊急,要不你現在馬上給老魏打電話吧。”

周乙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森冷的寒意。

“顧秋妍同志,憲兵隊或許沒有在電話上裝竊聽器,但他們會查電話記錄。

“你想想看,智有深夜冒雪來訪,他前腳剛走,我后腳就往外打一個陌生的電話。

“城倉那條老狗,會怎么想?”

他走到窗邊,指了指街對面那棟漆黑的二層小樓。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對面那棟樓里,就可能住著警察廳或者憲兵隊的暗哨。

“他們會記下智有來的這個時間點,再跟電話局的記錄一比對,只要發現異常,就會順藤摸瓜,查到老魏的號碼。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沉住氣。”

顧秋妍的嘴唇動了動,眼圈紅了:“我是擔心……”

周乙打斷了她,“你是擔心張平汝吧?”

他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張平汝的命是命,老魏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張平鈞的教訓,還不夠嗎?”

顧秋妍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抱著莎莎的手臂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

“是,是我錯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哽咽:“我就是……有點慌。”

周乙臉上的冷硬褪去,走到她身邊,聲音放緩了些。

“先睡覺吧。

“正好明天周末,我和老魏約了去江邊釣魚。

“到時候,我再跟他談這件事。”

翌日。

哈爾濱的清晨,寒風如刀。

松花江的江面早已凍得結結實實,周乙到的時候,老魏已經在那兒了。

他穿著厚厚的黑色長款風衣,戴著貂皮帽子,正蹲在一個剛鑿開的冰窟窿旁,耐心地擺弄著魚線。

周乙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從懷里掏出煙盒,遞了一根過去。

老魏接了煙,兩人湊在一起點燃。

“出大事了。”

周乙吸了一口煙,聲音被風吹得有些低沉。

“張秀鋒叛變了。

“他暗地里,已經跟程斌挺進隊那伙人接洽上了。”

老魏擺弄魚線的動作猛地一頓,臉上寫滿了震驚。

“你說誰?張秀鋒?

“不可能!

“他是楊將軍一手帶出來的,比親兒子還親,怎么可能叛變?

“去年十月,抗聯碰頭會,你哥剛見過他。”

周乙吐出一口煙圈,目光落在冰封的江面上,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

“程斌還是將軍的得意門生,不一樣叛變了。

“老魏,眼下的斗爭有多殘酷,你比我清楚,誰都有可能叛變。

“還記得四根手指的張華嗎?

“滿洲省委的要員,還不是被李紅三言兩語就給勸降了,險些把咱們整個交通站給埋葬了。”

老魏沉默了,眼神慢慢變成了凝重和陰沉。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指證張秀鋒不是一件小事。

“老周,我能問一句,這份情報是哪兒來的嗎?”

周乙想了想,說道:“你知道的。”

老魏緩緩點了點頭。

他將煙頭扔在冰面上,用腳碾滅,“要是他透露的,那多半是可靠的。”

周乙說,“你嘴要嚴實,再有人問,哪怕死也不要透出他的名字。”

老魏說:“這點紀律我還不懂嗎?我保證過,沒有人可以從我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說著,他站起身抖了抖釣竿:

“這樣,你回去讓秋妍立即給新京方向發電報。

“讓那邊想盡一切辦法聯系吉林地方的同志,進山去接應楊將軍。

“不管如何,得先把張秀鋒這個王八蛋控制了,必須確保將軍的安危!”

周乙點了點頭,站起身。

“我明白了。”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就走。

老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浮起一層濃重的陰霾。

他沖著冰冷的江面,狠狠啐了一口。

“這幫該死的狗漢奸、叛徒!”

下午。

周乙帶著顧秋妍和孩子,拎著些點心水果,去了高彬家。

名義上,是感謝高廳長為孩子取名的恩情。

“孫女”要回家了。

高彬和妻子廖春香自然是歡喜不已。

廖春香一把從顧秋妍懷里接過莎莎,跟寶貝一樣稀罕了起來。

徐當家被圈在了樓上。

高彬老倆口迷信,怕她沾了女兒氣,肚子里的種也變成了女娃兒。

回頭等顧秋妍走了,連她做過的沙發墊子都得扔了重新換。

當然,一碼歸一碼,孫女倆人還是很愛的。

高彬則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衣服,還有一把精致的長命鎖和一對小巧的銀鐲子,一樣都不少。

“哎喲,快看這眉眼,這鼻子,多精致。”

廖春香抱著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夠。

高彬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愈發覺得這孩子就是他們老高家的種。

洪智有和周乙站在外面的院子里抽煙:

“今晚,我和秋妍打算去發報。”

周乙的聲音壓得很低,“這事不能再等了。”

洪智有彈了彈煙灰,眉頭微微皺起:

“得小心。”

“先說好,去我那發報是沒戲了。

“現在城倉司令官把所有的電波監測車都收歸到了憲兵隊。

“憲兵隊現在連韋煥章的宅子都敢強行搜查,可不像以前,都是咱們警察廳負責搜索,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新上任的武田隊長,過去倒是跟我有點交情,但這節骨眼上,他未必敢收我的東西。

“所以,你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周乙點了點頭:“我明白。”

洪智有又問:“選好地方了嗎?

“道外那邊有一片倒塌的老房子,地方清凈,沒什么人。

“車也能藏得住,我打算今晚帶秋妍去那邊發。”周乙說。

洪智有想了想,“行,不過你別開警察廳的車了。

“我有一輛車,晚點讓人處理一下,停在霽虹橋旁邊那個廢棄的廠子里。

“你和嫂子開那輛車去,就算有什么突發情況,車子也不會成為你身份的累贅。”

周乙看著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感激。

“還是你想得周到。

“老弟,時局維艱,還好有你在啊。”

洪智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熬吧。

“熬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周乙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

晚上,九點。

萬籟俱寂,只有窗外的風雪聲。

顧秋妍悄悄打開鋼琴蓋,取出發報機,熟練地裝進一個手提箱內。

樓下客廳,周乙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對顧秋妍打了個手勢。

顧秋妍會意,先下了樓,確認保姆劉媽在房間里,她才回身,對樓上的周乙比了個安全的手勢。

周乙拎著箱子,腳步輕盈地迅速走下樓梯,往院子走去。

就在同時,顧秋妍恰到好處地敲響了劉媽的房門。

“太太,怎么了?”劉媽打開門問道。

顧秋妍臉上帶著一絲歉意:

“劉媽,我們有個朋友突然病了,我和先生得出去一趟。

“莎莎剛喝完奶睡下了,她要是醒了,你就哄一哄她。

“另外,我帶了家里的鑰匙,今晚誰按門鈴都不要回應,就當家里沒人就行了。”

劉媽連連點頭:“知道了,太太,先生,路滑你們小心。”

顧秋妍披上厚厚的貂皮大衣,戴好一頂厚實的氈帽,推門走進了風雪里。

兩人上了車,沒有直接開往目的地,而是先把車開到了塞爾維亞大街,在一條偏僻無人的巷子里藏好。

車剛停穩,巷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一個人力車夫拉著一輛黃包車,從風雪中走了過來。

“周隊長,嫂子,上車。”

是彭虎。

顧秋妍看到他,心里不由得一緊。

周乙握了握她的手,低聲說:“這是彭虎兄弟,自己人,靠得住。”

彭虎是洪智有的鐵桿心腹,曾受過張淳元的酷刑,是經得起考驗的。

顧秋妍這才把提箱放好,和周乙一起上了車。

彭虎二話不說,拉起車,雙腿發力,黃包車平穩地沖進了風雪彌漫的長街,朝著廢棄工廠的方向而去。

到了工廠,彭虎停下車,喘著粗氣。

他回頭看了看周乙,黝黑的臉上神情肅穆:

“周隊長,我知道你和小洪爺都是干大事的人,小心點。”

周乙說了句謝謝。

彭虎又從懷里摸出一把黑沉沉的手槍,遞給了周乙。

“這把槍是改過的死槍,查不到來路,一旦有變用它。”

說完,他沒再多言,拉著空車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周乙在偌大的廠房里,很快找到了洪智有說的那輛車。

車牌被摘掉了,車身看起來也有些年頭,這種車想查底子都難。

周乙心里暗嘆,智有這小子心太細了,事事都想在了前頭。

半個小時后,汽車駛離市區,來到城外那片坍塌的老宅子廢墟。

周乙把車停好,拎著箱子走了下來。

顧秋妍很快找到了一個背風、平整的角落,她打開電報機,迅速架設好天線,先測試了一下信號。

她對周乙比了個手勢。

“可以了。”

周乙點頭。

“好,你盡量發快點,我把車調個頭去。”

顧秋妍應了一聲:“好。”

周乙把車開到一處緩坡后,車頭朝外,這樣方便待會兒能第一時間離開。

而且,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監控四周的動向。

他蹲在地上,用手掌遮著香煙的火點。

抽了三根香煙,按照電文的長度估算,顧秋妍這會兒也該收拾利索了。

周乙正準備起身去接顧秋妍。

突然。

廢墟對面,一道雪亮刺眼的光柱劃破了黑暗。

一輛三輪摩托車發出刺耳的引擎聲,迅速駛來,正好停在了廢墟旁。

兩個戴著袖章的日本憲兵從車上走了下來。

不好。

周乙暗叫倒霉,趕緊掐掉了香煙,回到了汽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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