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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自古洛北都,錯綜一掌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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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11-25  作者:溫茶米酒
 
嚴格來說,洛陽就是當今大隋的都城。

不過大隋才傳到兩代,都城就已經幾次變更。

隋文帝楊堅開國之后,曾經定都于故漢長安城。

后因為漢朝遺留的長安已經破敗狹小,不堪大用,因此在相隔不遠的地方重新選址,建立都城,名為“大興”。

楊廣登基之后不久,則遷都洛陽,同樣是拋棄漢魏故城,重建了一座城池。

這座城中,貫通南北兩門的大街,名為“天街”,寬度就超過百步。

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每當春夏之交,桃紅柳綠,景色如畫,美不勝收。

洛陽本義是指洛水的北面,商周直至漢魏時代的大多城池,都處在洛水的北岸。

但是大隋的這座洛陽城,橫跨洛水兩岸,浩浩蕩蕩的水波,自西向東,穿城而過。

天街和洛水交錯的地方,建有當今天下最宏偉的一座大橋,人在橋上最高的地方俯瞰下去,勢如橫跨天河,妙不可言。

大橋中間留出了供人行走的地方,大橋兩側靠欄桿的位置,居然還有不少攤販。

文人豪客,江湖俠士,每次到這橋上來觀賞風景,未必記得自己帶酒,看景看的豪氣大發,從攤販那里買些水酒,或買些筆墨紙硯,又或者叫人唱曲奏樂,也常常有之。

在這橋上擺攤的也賺了不少,知道這個攤子該好生經營,很多人已到別的地方開了店面,仍不忘在這里占一個攤位,賣的東西品質也是越來越好,打出了名聲。

這天人群之中一個灰色僧衣的老和尚,摸著白胡須,拍著大肚皮,晃晃悠悠的上了大橋,站在橋上眺望遠方。

他一雙眼老而不昏,似乎除了能看到大河滔滔,還能看到遠處青山疊影,山上一個耳戴金環、筋軀雄壯的大和尚,氣勢巍峨,眺望著整個洛陽城。

一壯年一老年,兩個和尚對視片刻,老和尚移開了目光,聽著水聲起落,不禁詩興大發。

“碧山人來,清酒滿杯,生氣遠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誰與裁?”

旁邊一個賣酒的攤主聽了這話,頓時一笑,揭開封皮,將打酒的竹筒朝壇子里面一伸,舀起半筒酒來,說道:“大師也來三兩好酒嘗嘗嗎?”

旁邊有個書生模樣的游客笑道:“和尚也喝酒?”

那攤主立即說道:“貴客有所不知,我這是素酒。”

當年南北朝時期,南朝梁武帝極為推崇佛門,曾經親率兩萬余人,宣布要投身佛家,自己領了菩薩戒,四次舍身住在寺院中,要群臣集結巨資捐去,才能贖回。

他試圖設立管理天下各地的僧院制度,自己出任天下佛門領袖“大僧正”,被大眾反對,這才作罷。

也就是這位梁武帝,把佛教慈悲戒殺,道家貴生,萬物有靈,以及儒家遠庖廚,不忍見其死、食其肉的仁恕之思,結合起來,對原本只是戒五葷的佛門子弟,頒布《斷酒肉文》,令各地眾僧在佛前發咒,“永斷酒肉”。

當時的北朝齊文宣帝,也仿照梁朝制度,詔令僧眾“禁斷酒肉”。

到了大隋建立之后,酒肉戒條,已經成為天下佛門通行的戒律。

糧食釀的酒是不能喝了,但和尚尼姑出了大名的,往往出入高門,與名士往來,不喝點酒,也不算風雅,因此有素酒一說,以果子釀酒。

老和尚接過竹筒,湊到鼻尖嗅了嗅,不禁搖了搖頭。

攤主問道:“大師你搖什么頭,難道我這酒不好?”

那書生手中折扇一抖,輕輕扇來一縷酒氣,剛一嗅到,不由眼前一亮:“誰說這酒不好,這酒太好了。”

“戒肉是勸善,少造殺業,戒酒則是因為酒能亂性,容易造成罪過。”

那老和尚哈哈一笑,拍了拍肚皮,“而你這酒釀的也太醇厚了一些,雖然是果子釀的,但也算不上是素酒了。”

攤主這下不依了:“沒聽說過酒釀得醇厚,反而成了過錯,照你這么說,我直接往這酒里摻點水,它就是素酒了?”

那書生也說道:“老和尚,你若不想買酒,不要在這里纏夾不清,攤主你給我來三斤,我嘗嘗這洛陽的素酒是什么味道。”

“也罷,也罷,也是緣分到了,我來給你們瞧瞧素酒該是什么樣的味道。”

那老和尚走到欄桿邊上,把竹筒往外一甩,里面紫紅色的酒水,全甩進了洛水之中。

不等攤主為自家那點酒心疼,橋上的游客們,就紛紛驚呼起來。

只見河面上一灘紫紅色的波濤,越翻越大,轉瞬之間就已經擴張到兩岸的位置,朝著上游下游蔓延過去。

大浪滔滔,顏色全部變得如同紫色的云霞,浪花飛濺之際,全是果酒的香氣飄揚上來。

老和尚再用手一指,河面上冒起一條條水柱,如同一汪汪泉眼,正好抵達比欄桿略高的地方。

游人中有膽大的,直接伸手去捧,嘗一口,果然是果酒的味道,更是大聲稱奇,呼朋喚友。

那攤主伸手捧了一口來嘗過,剎時就呆住了,臉色紅潤,鬢角有淡淡的白氣蒸騰起來。

橋上的書生,也被酒香誘惑,拿折扇朝水柱伸了過去,忽然臉上露出警覺之色,向后退了一步。

“唉,不愧是邪王的弟子。”

老和尚嘆了口氣,“所謂境隨心轉,這滿河的素酒,都是用禪心釀成,看來公子你是跟我禪門無緣了。”

邪異盟的邪王石之軒只有兩個弟子,一個就是盟中少主楊虛彥,另一個則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這人,根本沒有練過半點魔門功法,所修煉的全部是石之軒開創的魔門以外的武功,對權勢也沒有興趣,酷愛為美人畫像。

這次他來到洛陽,就是聽說慈航靜齋當代傳人師妃暄在洛陽附近出沒。

結果美人還沒有遇到,先遇到了這樣的怪事。

侯希白仔細打量那個老和尚,醒悟過來:“原來是當今四大圣僧之一,禪宗的道信大師。”

“把一河之水變出酒味,道信大師這么大的手筆,到底是要做什么?”

說話間,侯希白舉目望去,發現全城百姓都已經被洛水的奇景所吸引,紛紛趕到洛水兩岸,人群擁擠無比,爭先恐后的品嘗河中的酒水。

有人喝過之后,大呼還要,連喝幾口,才變得神色平緩,閉口不言,也有人剛喝上一口,就已經呆立不動。

這些人被后面的人稍微一擠,就落入水中,濺起一點浪花,在紫紅色的水流里面,瞬間消失不見。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上游下游,兩岸落水的人已經數以萬計,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但是城中陸續趕過來的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落水者,依然在不斷地向水中擁擠過去。

侯希白看得直冒冷汗,心中大恐。

‘記得師父曾經偶然間跟我提起,說佛門的人,指不定比魔門的人離魔更近。

我當時只覺得他習慣性罵罵禿子,如今想來,莫非這道信大師,真發了瘋病,入了魔道,要溺死滿城百姓?’

已經不只是百姓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大隋留在洛陽城的那些守軍,也已經趕了過來,結果也是一樣的下場。

留守皇都的精兵,竟然也會去喝那來歷不明的河中酒水,而且也會被擠入水中。

“呵、呵!”

侯希白干笑兩聲,“大師這素酒還,還挺葷,里面肉不少……啊呸,這素酒太好了,我師父一定很欣賞大師的做派,等我回去跟師父聊聊這邊的事情,我告辭了!”

道信一把摁住他肩膀,笑道:“小施主似乎誤會了什么?你且細看。”

侯希白急于施展身法逃走,連閃了數閃,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原地,心中知道差距過大,不由頹然。

道信大師的達摩手十八式,對應佛門十八空見,平凡之中極見深意,據聞是四大圣僧功法中最樸拙的一個,卻最善于克制那些繁巧變化的招式。

既然逃不走,侯希白只好老老實實再去看向水面,凝視片刻之后,果然看出一些端倪。

原來水底逐漸出現了很多蓮花,每有一人入水,水底就多出一朵蓮花,每個人都抱著膝蓋蜷縮在花中,如同回到嬰兒的狀態,臉上掛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我這素酒,喝了絕不亂性,直入甚深定境。”

道信大師嘆了口氣,說道,“不久之后,我們要在這里迎戰一位魔尊,洛陽百姓全部都要遷走。”

“而且邪祟妖魔的手段往往都有擴散性,東遼那位魔尊雖然詭異,身上倒沒有展現出多少魔氣,不知道這位碎葉魔尊又會如何,指不定魔尊之身兩分,魔氣全都在那一位身上。”

“為防他全力鏖戰之時,有些余波魔氣,順著城市和居民的聯系,邪化那些曾住在這里的人,我做了這一點,安排送他們入水入花入定,以求萬無一失。”

侯希白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大師還沒有喪盡天良。

“碎葉魔尊、東遼魔尊?”

他也想起昨日劃過長空的蚩尤旗,雖然沒有接到魔尊相關的具體消息,倒也想起傳聞。

“當真有魔尊降世么,難道剛一降生,就能比……楊廣更強?”

他差點順口說起自家師父,想想不禮貌,還是改口了。

“他們孰強孰弱,我也不知道,但你與揚州雙龍有過一點交情吧,他們兩個聯手,使出乾坤近道之法,也被碎葉魔尊輕易生擒了。”

道信大師搖了搖頭,“我們在東遼,同樣失手過一次,這次絕對要把來者徹底拿下,防止魔尊繼續壯大!”

他們說話這段時間里,整個洛陽都變得空空蕩蕩,所有居民不論老少,哪怕是不良于行的病弱者,嗅到那股酒香,都莫名有了氣力,到了河邊又落入水中,抱膝于蓮花之內。

道信大師臉上露出一些慎重之色,單掌虛按,水底的蓮花紛紛合并。

河底密密麻麻的蓮花,逐漸變得稀疏,最后萬變為千,千變為百,百變為十,十變為一,只剩下一朵車輪大小的花。

洛陽城所有百姓,此刻全部在這朵花中入定。

道信大師的手在空中變化幾個印法,越來越低,似乎要把這朵蓮花按入地底深處保存起來。

就在這時,南面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了空和師妃暄從空中飛來。

“道信師兄,這朵蓮花不要放在地底了,還是送去南方吧。”

了空說道,“天下高手多半云蹤難定,除了我們能召集到的,還有一位最可能請到的,就是嶺南天刀宋缺,之前慈航靜齋方面已經向他發函,惜乎沒有回應。”

“如果把這朵蓮花送去,萬一魔尊氣息循跡而去,看在蓮花中百萬生民的份上,宋缺也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道信大師皺眉道:“何以要算計到這一步?”

了空嘆息一聲,說道:“之前白馬寺鐘聲,想必師兄也聽到了?”

道信大師神色一動:“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嘗試與辯和接觸引起的?”

道信與辯和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也知道,了空他們這些人謀算起來,有時候只看實際利弊,不看別的,因此故意忽略,不曾打聽。

“不是因為我們,而是因為辯和西去,遇到了碎葉魔尊。”

師妃暄開口,“剛剛有消息傳來,不只是辯和大法師,當時還有突厥武尊在場,武尊神足聯手,結果一眨眼的功夫,武尊就敗退而走,大法師更是徹底被鎮壓,連逃都沒能逃得掉。”

侯希白原本在師妃暄一出現的時候,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已是癡了,這時也被驚醒過來。

神足大法師跟四大圣僧對峙多年,難分高下。

武尊的《獨日武典》,更是號稱無瑕之招。

這樣兩位絕頂強者聯手,就算因為默契不夠,不能等于八個圣僧,起碼也能等于六七個,居然慘敗收場?!

“這……”

道信也是沒有想到,一時不由遲疑起來,“原以為我們六個聯手,加上摩訶葉,足有八大佛兵在此集結,算得上萬無一失。”

“如今看來,恐怕還是有所不足,當真聯系不到寧道奇他們嗎,實在不行,不如去一趟江都,看看能不能請來楊公?”

靠山王楊林死后,朝中兩大強者無外乎皇帝楊廣和太師楊素。

不過前些年楊素的兒子試圖謀反,被楊廣所殺,二者的關系就不太好。

楊廣雖未斬殺楊素,但到哪里都要把楊素帶著,楊素則常年稱病,不上朝,不見外客。

“若去請楊素,一個不好,把楊廣也牽扯進來,就更麻煩了。”

了空手上捧出一個金色圓輪,說道,“阿彌陀佛,這座新的洛陽城,當年幾乎是在我們凈念禪院眼皮子底下建起來的。”

“洛陽城本身就是一座大陣,借洛水之勢,規劃于平原之上,開拓河道,把海河、淮河、長江、黃河、錢塘江,五大水系都勾連起來。”

“楊廣修煉的刀法,溝通天地災害,他規劃出這個城池,以五大水系的渾厚力量鎖壓自身,多半就是為了磨練刀意,但應該沒能達到預期,這幾年才不愿回來,只愛住在江都。”

“佛祖的佛兵也是在恒河流域鑄造成就,本就與水有緣,我們若用佛兵之力,把洛陽這座大陣完全催動起來,汲取五大水系精氣,威力必然空前強大。”

道信聽了這話,不禁動容,五大水系的力量,那該是何等龐大。

“我原就覺得洛陽水元之力格外渾厚玄妙,這才借水施法,收容全城百姓,聽你這樣一說,才知道其中關竅。”

道信大師說話間,取出一個鐵杵模樣的寶貝,這正是九大佛兵中的驚雷禪,口中念念有詞,鐵杵逐漸發出金光。

他知道了空的建議之后,也相當于另外三大圣僧已經知曉。

洛陽城的三個方向,分別現出萬華金龍奪,琉璃戒刀,雷音尺的虛影,長達百丈,懸浮空中,猛然向下一落,消失不見。

師妃暄沒有急著拔出舍利寶劍,盯著侯希白看了兩眼,巧笑嫣然中帶著一點愁意,柔聲道:“閣下就是侯希白侯公子吧。”

“你隨邪王修行,卻并無惡名,能否請你為妃暄辦一件小事,將這朵蓮花送到嶺南?”

侯希白心中軟的一塌糊涂,面色肅然,雙手穩穩地接過了那朵蓮花:“仙子所托,豈敢不從,在下必不辱命。”

眼看他毫不遲疑,帶著蓮花向南飛去,師妃暄幽幽一嘆,眼中帶著些許歉意。

了空贊道:“邪王一共也就兩個徒弟,一個已經被擒,這一個若也牽扯進來,石之軒之后必然是要出手的。”

凈念禪院保管多年的涅槃經輪,逐漸被了空的功力喚醒,當空旋轉,六大佛兵的力量開始在洛陽城中交織,渾厚無比的水元涌動而來。

遠方山頭上的摩訶葉,聽到了所有的交談,在聽到武尊神足的失敗時,面色也不禁一凜。

但六大佛兵一旦運轉起來,他的注意力,就投入到洛陽城中,不肯錯過每一個細節。

“那碎葉魔尊,當真不凡。”

摩訶葉心中想著,“越是如此,這八大佛兵,就更該由我來主導,且讓我看看,這另外六件佛兵,都代表著哪些奧妙。”

已經沒有人再注意到那個向南飛去的侯希白。

只有他自己,飛著飛著,忽然看到下方河水滔滔,微帶紫意,覺得有哪里不對。

他是應該向南飛的,但怎么好像是向西飛了,飛到洛水的上游來了?

南邊有宋缺,西邊能有什么?

侯希白抬眼,看到前方云頭上幾個人影,其中有兩個人,更是從前就有過數面之緣。

那是寇仲和徐子陵,號稱揚州雙龍,片刻前還聽道信大師提起,說這兩人都被誰生擒了……

侯希白的眼睛陡然瞪得滾圓,身體僵在了半空。

日他姥姥的,西邊有魔尊吶!!

侯希白心中瞬間的波瀾,超出了風度所能維持的極限,五官幾乎拉長,想要吶喊示警,只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那位碎葉魔尊的視線籠罩在他身上,綿綿若存,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肯定是在向南飛的時候,進入了這位魔尊的視野。

魔尊的視角,必然是在那一刻聚焦,變得更加認真,然后他堂堂多情公子,修為也算不俗,就在毫不自知的情況下,被這股認真的心力捕捉了,兜了一個圓弧,離魔尊越來越近。

“你猜的不錯,但還少猜了一件事,我視線籠罩著你的同時,你也在別人的視野中淡化遠去了,所以你飛到半途變向這件事,還沒有被人察覺。”

蘇寒山左眼純金,右眼皓白,輕笑起來,“日月同天,無所遁形,而若日月疊軌,其吸攝之力,僅憑眼神都能牽動高手的靈光。”

“這樣一比,我以前對日月之道的運轉,還是太匠氣了。”

淵界人間的月亮是一顆脈沖星,蘇寒山領悟出來的第二神通,又融合了秦帝至尊法門的一些奧妙,導致他的第二神通比第一神通強出不少。

借業力消化了跟畢玄一戰的感悟,蘇寒山對于純陽不朽之力也發掘出了更多奧妙,這才逐漸領略到真正的日月麗天,并行太虛。

兩種神通運轉起來,減少了很多生硬切換、或是強行捏合的那種不均之意。

侯希白木愣愣的到了云上,不知如何是好。

蘇寒山伸手就要抓走他手上的蓮花。

侯希白一驚,手指奮力收合,想要把蓮花留住。

“哦?這么拼命,是為了美人的囑托,還是為了蓮花里的百姓?不管哪樣,你都跟你那個師兄弟截然不同啊。”

蘇寒山對眼前這人倒有一絲贊賞。

此人出自邪異盟,能放著那些魔門功法一點都不沾,性情也是十足的純粹,雖然沒有什么大的雄心,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心境要比寇仲、徐子陵都穩定的多。

“放心,我不是要害這花中百姓,我恰恰是要來救他們。”

蘇寒山把蓮花拿了過來,吹了口氣。

紫色的蓮花,有個花瓣突然變為青色,青色旁邊出現紅色,紅色旁邊出現金色。

五色輪轉,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原本佛門元功造就的蓮花,全部替換成五行神光元氣。

“那些老禿都固執,我跟他們空口白話,他們肯定不聽,待會兒一定會打一場。”

“但這么多佛兵集合起來,不入魔都說不過去呀,和尚若是入魔,他這朵蓮花就成了這些百姓的催命符。”

侯希白聽不懂是怎么回事。

戒日太子卻是滿臉苦澀:“前輩,清涼轉寂滅,寂滅轉毀滅,因此入魔道,確實是我戒日大法的破綻,但也未必這些佛門高僧,每一個都有這樣的破綻吧。”

經歷武尊的沖擊后,岳山就意識到了戒日大法的弊端。

蘇寒山鎮壓辯和回去的時候,本以為還要自己講一講,沒想到岳山已經在跟戒日太子探討。

這倒也方便了,干脆把岳山也帶上,路上讓他們自己聊。

“戒日大法最初走的是三脈七輪,跟中原經脈其實有很大差異,但是走到高處,其中佛門意境,跟我昔日在中原碰過的,有很多相似之處。”

岳山此刻說道,“傳說所有佛門武功,都可以追溯到如來神掌和九大佛兵,你已經接近那個層面,所以出現墮入魔道的征兆。”

“那你覺得,在佛門中,這個真正代表著入魔隱患的,到底會是什么?”

戒日太子不愿言語。

徐子陵倒是沉默片刻后,接話道:“如來神掌,九大佛兵,既是佛功源頭,也是入魔源頭。”

岳山慎重道:“很有可能是這樣,越接近佛,也就越接近魔,這些達到一定層面的佛門高手,一旦也遇到慘敗、根基潰退的局面,很可能會急速轉入魔道。”

“我們四個當時修為連成一體,并不全屬佛門,又有蘇先生解圍,更為我們打入三枚舍利,重新穩住根基,這才褪去入魔的征兆。”

“可四大圣僧加上摩訶葉這種修為,若他們全體開始入魔,我想不出有什么手段,還能幫他們穩住。”

岳山說到這里,即使多年不問世事,還是忍不住說道,“蘇先生,你的身份被誤解,佛門武功有隱患,這里面肯定有一個絕大的陰謀啊。”

“不如你先避開他們,沒有這一戰的話,他們就不可能敗,就不會入魔,還能從別處找到轉機。”

蘇寒山也有點沉吟。

他之前也沒想到,除了自己被安上魔尊的身份,這個歷史節點的佛門武功,還被埋了這么大的雷。

想到有問題,但沒想到問題這么大。

法海那個歷史節點的如來神掌,雖然兩個使用者都不是好東西,但神掌本身,倒沒有什么入魔的特質。

而這個歷史節點的如來神掌,恐怕跟法海那個節點的,從根子上就不是同一套了。

戒日大法是直接來自清涼法界劍的,另外八件佛兵流出的武功,明顯也全有問題。

這么多高手一下子全都入魔,其中還有幾個真可算是正道。

蘇寒山縱然不怕,也難免覺得有些浪費。

“這局面雖然危險,但也是一個最好的,最有可能讓他們醒悟的局勢,只不過得先想辦法,把戰局分割開一陣子……”

蘇寒山看了一眼身邊這些人。

嘖,沒人可用啊。

就岳山他們之前面對畢玄那個戰績,就算現在多了三枚舍利子,去擋摩訶葉,估摸著也擋不過幾招。

去對付那座大陣,那更是搞笑了。

不應該呀,原初魔王跟混沌光腦,好歹是拉鋸狀態,這個歷史節點內,怎么就能形勢壞到這種程度?

蘇寒山目光一動,忽然看到遠處來了三條人影,靠近了摩訶葉所在的那座山頭。

山上的摩訶葉目光一轉,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李世民笑了笑:“好亮的眼神,怎么,摩訶宗主不認識我了嗎?”

“李二公子!”

摩訶葉眼神數變后,面色剛硬,單掌豎在胸前,“多年不見,沒有想到,原來老夫看走了眼,想必老夫的徒兒……”

李世民找了塊石頭,坐著歇歇腳:“你徒弟在我手上,念在是我兄弟,暫無什么損傷,但他來刺殺我,你這個教唆者,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摩訶葉濃眉一抬,目光又掃到旁邊的菩薩蠻,心中有些拿捏不準。

李世民確實不俗,但他從前是沒有出過手,在這世間沒有痕跡,自然也感應不出來,今日來之前,他已經出過手,有了痕跡。

摩訶葉再來看他,自然能看出他的根基比自己還要遜色不少,到底是太年輕了。

但若與旁邊那個少女聯手,就很棘手了。

摩訶葉轉念間感受到城中陣法異動,露出微笑,從容道:“我們這里正有一件大事,李二公子非要此時尋來,恐怕有些不智。”

“哦?”

李世民看了一眼洛陽城,察覺到城中一股渾厚無比的氣息,隱隱有所波動,突然朝著菩薩蠻鎖定過來。

不好!菩薩蠻居然跟佛門有大仇嗎?

菩薩蠻的表情毫無變化,只是又吃了一顆糖葫蘆。

李世民心中微定,想起菩薩蠻那種怪異的錘法,不管怎樣,逃跑絕對沒問題,朗聲道:“他們的事讓他們處理,我們之間嘛,先不傷和氣,稍微打個賭比試一下,怎么樣?”

摩訶葉道:“待我贏了,請交出吾徒。”

李世民贊道:“不愧是極樂宗主,這么自信,那我們比比誰年輕吧。”

摩訶葉臉色一冷。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

李世民笑著,伸出了一只手,“我聽說極樂六神訣,尤其以雷神疾,速度聞名天下,比雷光還快。”

“這樣,你跳到我手掌里來,我給你一炷香,你要是出得了我這只手掌,就算你贏。”

摩訶葉眉頭一挑,盯著李世民看了一會兒,見了李世民那認真的眼神不為所動,摩訶葉仿佛忍俊不禁,輕笑轉大笑,最后狂笑起來。

“好,好狂徒,老夫就與你賭了!”

笑聲回蕩周遭。

云頭上的蘇寒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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