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回謝府的西苑之中,回到小院之中。
此時,已經是下午之時。
小院內還有謝原,張云芝,謝琦月三人。
梧桐也是從四小姐處回來,平常清凈的倒是有些熱鬧。
隨著你的走入。
謝原倒是有些驚訝,“觀弟,這么快就回來了。”
“叔父,找你所謂何事啊?”
你看著謝原和謝琦月竟然在下起圍棋來,張云芝在一旁看書。
“不過是去當一個執筆書童罷了。”
張云芝聽后,暗暗點頭,謝觀的字已經隱隱有幾分大家之氣。
謝琦月投子認輸,在一旁問道:“謝觀,我那三哥見著父親了嗎?”
你只是搖了搖頭。
謝琦月面露疑惑,往常父親總會在三哥等候三日后,允其進入等春樓相聊一會,此番為何不然?
她心中亦覺感到奇怪,父親此番歸來,似有諸多不同。對二院主母趙夫人,自己這位“名義”上的母親,態度更是微妙。
梧桐從屋內拿出糕點,是四小姐和露芽相送的,拆開擺在石桌上。
謝原調侃道:“好你個梧桐,只有等你家少爺回來了,才舍得拿出。”
“本少爺,白給你帶這么多東西了。”
近一年來小院內倒是有不少東西都是謝原帶來,至少喝的茶,一些寫字的筆墨紙硯都是謝原每次來后,順手放在了小院內。
梧桐倒是覺得天經地義,本就應該等少爺回來。
謝原看著破舊的小院道:“觀弟,何不遷居二院?那里宅邸寬敞,大多都是空著,何必屈居這下人居所。”
須知,大院之中宅邸眾多,謝觀昔日居住于此,實乃袁夫人刻意針對。
而今,隨著謝觀與謝原結交,二院替之揚名,這偏僻小院竟也迎來諸多人小姐少爺的造訪,謝觀名聲漸起。
劉管事這兩年多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起初,他的月錢總是拖沓幾日,才姍姍來遲;而后準時送來;再后來,他竟親自上門,將月錢奉上;時至今日,他竟會提前半月,親自將月錢送至你的手中。
今日更得謝鴻召見,謝觀之名,在府中又要多一層印象。
謝府的管事皆是精明之人,對于謝觀這位被主母冷落的少爺,他們既不親近亦不交惡,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謝琦月環視著這間簡陋的小院,盡管打掃得一塵不染,但她眼中仍流露出幾分嫌棄。
若非四表姐和謝原在此,她恐怕一刻也不會踏入,今日也才方知,竟然還有謝府的少爺,會住在如此破敗之地。
梧桐聽后望向于你。
你輕輕搖頭,婉拒道:“多謝六哥好意,這院子我已住慣,不愿再換。”
“此處雖簡,卻一應俱全,并無不妥,院中讀書也自在。”
謝原只好點頭。
張云芝忽而想起一事,關切地問道:“觀公子的學業,府中可有何安排?”
“明年及冠,便是可以參加童生試,以觀公子的才學必定是一舉得中。”
梧桐有些憤憤不平,簡述了大院主母趙夫人的安排。
謝原聞言,眉頭緊鎖,臉上浮現出怒色,義憤填膺道:“謝家學堂眾多,清客云集,怎會沒缺區區一個修學讀書之所,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
“我要去找大娘理論一番!”
張云芝亦面露慍色,讓謝家子弟去李家學堂求學,無疑是對謝觀的羞辱,損毀他的名聲。
你倒是臉色平靜道:“六哥,你倒是不必如此。”
“這即是父母之命,多半也是老太君的意思。”
謝原嘆了口氣,老太君是這個性子,心里厭惡觀弟。
正這時!
院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眾人望去,是剛剛去而復返的青衣小廝,謝鴻院子的下人。
小廝拜見諸位公子小姐后,便開門見山道。
他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卷書帖,如同舉著稀世珍寶。
“老爺命我親手交予觀少爺。”
你緩緩伸手接過,目光瞬間一凝,只感書帖厚重,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五千余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出書寫者的用心與虔誠,是謝鴻親自所寫。
“這……”
你低聲自語,心中涌起一陣驚訝。要知道,不僅僅是二先生墨寶的價值連城,謝二爺的真跡,世人也是趨之若鶩,千金難換。
而眼前這一整套字帖,其好書法者來說,其價值已經無法衡量。
“父親,怎么會!”
最為震驚的當是謝琦月,父親的書法之道,自己的三位哥哥都是想繼承其衣缽。
記得有一次,大哥練字多年不綴,自信滿滿地將自己認為最為出彩的一幅書帖呈給父親品鑒,卻換來父親一句冷冰冰的評價:“太差,字如其人,性格浮躁。”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將大哥的信念粉碎,從此他便心灰意冷,選擇離開家族,外出闖蕩。
而三位兄長中,也無人曾獲得過父親如此珍貴的饋贈“一冊字帖”。
若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恐怕都會欣喜若狂。
謝琦月輕輕嘆了口氣,父親的背影實在高大,幾位哥哥怕是難以追趕上。
她心中復雜的清楚還未平息,青衣小廝的下一句話又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她的耳畔。
“老爺還讓我帶一句話給觀少爺。”
小廝清了清嗓子,模仿著謝鴻的語氣說道。
“你看了二先生的字,再來看謝鴻的字,總不會差的。”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在你手中也不算辱沒了它們。”
隨后青衫下人告辭離去。
謝琦月驚訝得小口微張,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父親此言,豈不是認定謝觀為他的衣缽傳人了?”
謝觀何德何能?父親為何如此看好于他!
謝原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茗山叔父,倒是真的對觀弟你青眼有加了。”
張云芝亦笑盈盈地祝賀道:“恭喜觀公子,茗山叔父一生未曾真正收徒,更未曾有人能繼承他的書法精髓。”
你低頭望著手中的書帖,以及謝鴻所贈的二先生字帖,一楷一行草,皆是非凡。
你鄭重收入袖中,屋內還藏著袁先生贈予你的那卷臨摹二先生字跡的書帖,你一直小心珍藏,視若珍寶。
謝琦月悶坐在一旁,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感覺家中的珍寶被父親輕易地贈予了外人,這讓她難以接受。
可是,這又是她敬愛的父親的決定。
謝原聞言,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慨,他嘆道:“如此一來,觀弟的學業之事便需提上日程了。若能讓奶奶同意觀弟去二院讀書,那我便有了個伴。”
張云芝聞言,搖了搖頭語氣深沉道:“你這樣做反而會讓觀公子的學業之事更加棘手,適得其反。”
在這座謝府之中,謝老太君的權威無人能及,她對府中的每一個人都擁有絕對的掌控力。
若是不聽從她的話,或是惹她不悅,就會遭到嚴厲的懲罰,乃至喪命。在大齊,反抗主母更是被視為大不孝之舉,會遭人唾棄。
你開口道:“此事,就不勞六哥費心了。”
就在這時!
你轉頭看向院門外,以你現在的敏銳聽覺和神魂第三境,早已察覺到屋外有氣血沖騰,腳步沉穩有力之人正朝著你們小院而來。
你有意稍晚于張云芝察覺到來人,待她望去后,你才仿佛剛有感覺一般,轉向院門口。
“觀少爺,在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梧桐迎了上去,只見一位魁梧的中年大漢站在小院門口,語氣頗為客氣地問道:“梧桐姑娘,觀公子在嗎?”
此人正是司馬亭派遣來給你送《太祖圣猿樁》的司馬盤。
你起身笑著招呼道:“司馬兄!”
這位司馬盤可是一位中三境的武夫,在十三洲足以成為一郡的豪強霸主。
他恭敬地行禮道:“見過觀公子!我家老爺特來送來邀貼,乃是為年底的西巷樓的群芳宴。”
你接過他遞來的漆紅色邀貼,只見上面赫然寫著“紫瀟閣”,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乙,二十六。”
紫瀟閣乃是西廂樓最富盛名的三大輕吟小班之一,以高雅別具特色著稱,不次于月華軒。
司馬盤交代完幾句緊要之事,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便拱手離去。
謝原在一旁倒是注意到上面所寫的的“乙,九十八。”
“嘿,這司馬將軍出手倒是闊綽,要知道,這紫瀟閣邀貼,在汴京城里,在如今可是被炒得比金子還貴呢!”
你聞言,對于這“乙,九十八”卻是不懂。
謝原見狀,解釋道:“這群芳宴,年年都在西鳳樓的紫瀟閣上演。那紫瀟閣,端的是個好去處,地處西廂樓繁華之心,治水穿流而過,修建了一座大橋,架起了一座巍峨的十層高樓,宛若仙境。”
“每當群芳宴啟,那橋上便是盛會之地,無邀貼不得入內。”
“這群芳宴,又分為內外兩場。”
謝原繼續說道,“外場設在橋的兩岸,屆時,兩岸人擠人,摩肩接踵,身形矮小之人,根本只能看后腦勺。”
“而內場,則是橋上的貴賓之地,都是有邀約分為甲乙丙丁四類席位,總共不過九百席。你這乙區九十八號,位置靠前是可以進樓,能親眼目睹三家青樓的花魁,在那橋上爭奇斗艷。”他的言語中,多了幾分羨慕。
“若是此刻將這邀貼轉手,怕是能賺得盆滿缽滿。”
“除了紫瀟閣,其余兩家青樓也是有一百一十個席位。”
謝琦月也是有些羨慕,她去年的時候去的也只是丙席,從沒有去過乙席。
乙席之人都是汴京非富即貴之人,僅次于最高的甲等。
你看著手中的邀請貼,走回院中的石桌,正在思索之時。
外面又是響起一行人的腳步聲,七八人走在外面的石子小路。
梧桐前去相迎,心中奇怪今日怎么這么多人來訪。
眉清目秀的仆從,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輕聲問道:“請問觀公子,此刻可在院中?”
梧桐眼神一亮,認出此人正是上次蘇家蘇云公子身邊的下人,上次送來了錢財,心中不禁疑惑,怎地他又來了?
梧桐往后面一瞧,看著小廝身后還有四五人手中都端著托盤,上面蓋著大紅的布。
梧桐心中猜測,領著小廝快步的走進院內。
為首的仆從見著于你,臉上洋溢著喜色,齊聲拜道:“拜見觀公子!”
“我家主子特來送禮,這里有三百兩白銀,請您笑納。”
話音未落,身后之人迅速扯下紅布,露出托盤內白花花的銀子。
你心中的疑惑更甚,上次加入詩會時,不是已經送來了一百兩嗎?
這突如其來的三百兩,究竟是何緣由?
眉清目秀的小廝見狀,連忙解釋道:“觀少爺,您可能有所不知。那日您在月華軒即興揮毫,所作的那首殘詞,為草堂詩會贏了名,主子高興。”
“按照詩會的規矩,詩首奪魁者,可獲賞銀三百兩,這都是您應得的。”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朱紅色的邀貼,其上赫然寫著“月華軒,乙,一百九十七”。
小廝雙手奉上,恭敬地說道:“這是蘇云少爺特意為您準備的群芳宴邀貼,請您務必賞光。”
謝原、張云芝以及在一旁的第三人,聞言皆是微微一驚。這蘇云,怎地也給你送來了群芳宴的邀貼?
要知道,這邀貼可是相當貴重之物。
面對此事……你決定。
1.拒絕所有邀約。(提示:有可能難以避開災禍,有著殞命之危。)
2.接受司馬亭的邀約,拒絕蘇云的邀約。(提示:有可能趨吉避兇,事情往好的發展。)
3.接受蘇云的邀請,拒絕司馬亭的邀約。(提示:有可能難以避開災禍,從而遠走他鄉。)
4.親自參與。(0/3)
大鼎上的文字緩緩定格而出。
俞客看著上面四個選項。
從提示來看,似乎只有一個選項,只有選項2接受司馬亭的邀約,才有往好的發展。
他沒有猶豫直接選項。
2.接受司馬亭的邀約,拒絕蘇云的邀約。(提示:有可能趨吉避兇,事情往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