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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日拱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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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17  作者:石三
 
五流之后,許源獲得了一道新的命格!

這個命格叫做“日拱一卒”。

作用十分單一:每日精進!

不論是命修、丹修、法修,還是《化龍法》《斗將法》等等,每日都會進步一點點。

看似雞肋,但實際上這個命格非常貴重,也是一道“天命”!

水準越高、越能體現這道命格的珍貴。

試想一下,若是未來許源到了上三流,修行困難,遭遇了瓶頸,無論如何也修不上去了。

那么這種完全無視一切阻礙,只要過一天就能提升一點,日積月累,只要壽元足夠長,早晚都能熬上去!

而許源還有“鬼醫定命”的命格,壽元一定會很長。

許源眉眼間一片喜色。

這是自己第一個和修行有關的命格!

因為指點了袁沐屏,升了五流獲得——這讓許源對袁沐屏都生出了幾分好感,若是袁沐屏和北都那位命修談的不順利,許大人甚至愿意親自幫袁沐屏,用那兩道命格,給她換一個適合戰斗的命格!

晚上殿下派人來,叫許源過去陪她用晚膳。

今日的飯菜頗合許源的口味——一定是劉虎做的。

殿下帶來的那些御廚,做不出這種民間家常的滋味。

飯后,殿下又留許源聊了會天。

殿下讓許源給她講講,在交趾破詭案的故事。

許源說了兩個自己經歷的案子,曹先生就在門外一直咳嗽。

時間不早了,殿下要注意清譽啊。

許源起身告辭回去休息。

夜幕之下,占城中只有斜柳巷等幾處地方燈火通明,別處都是一片漆黑冷清。

街道上空空蕩蕩,有邪祟在陰暗的角落里簌簌潛行,用血紅的雙眼,搜尋著鮮美的血食!

忽然,一條街道上傳來一陣拖沓的腳步聲。

一道人影失魂落魄的踉蹌走來。

邪祟們兩眼放光——卻忽然不知發現了什么,如受驚的貓一般炸毛。

飛快的竄進了陰溝、墻洞里。

仿佛外面降臨了什么大恐怖。

那人嘴里絮絮叨叨,自言自語:“鄔天放、鄔少爺,你把我坑死了!”

“三十萬兩啊,整整三十萬兩,把我全身切了剮了,全都賣了也不夠填這個窟窿啊……”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黑暗中,忽然有個聲音接話:“把你切了剮了,全都賣了,值二十兩鬼銀。”

“啊?!”錢莊掌柜大吃一驚,抬起頭來四處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可周圍黑漆漆一片,哪里能看得清楚?

緊跟著,他忽然覺得自己被一股完全無法抗拒的可怕力量,拎了起來。

黑暗中仿佛有兩只大手,異常麻利的把自己的頭發向后一捋,扯著自己的頭、脖子極限往后彎曲。

然后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脖子上劃過!

鮮血飆射出去。

卻有一只木桶憑空出現,準確的接住了鮮血。

然后那只無形的大手,便一并抓著自己的身體和頭發,倒提了起來。

脖子上那一道傷口,對著下面的木桶。

鮮血汩汩落入桶中,一滴也沒有浪費。

掌柜的不由想到了,小的時候,要到過年,自己的娘親才舍得殺一只雞,燉了全家吃。

自己現在這樣子,和娘親當年殺的那雞何其相似!

脖子上血管和喉管一起被割破,掌柜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血流的越來越多,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心中悲涼的想著:我只是那么一說,沒真的要賣啊……

而后,他的意識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掌柜的忽然又驚醒。

抬起頭來,發現自己還站在那條街道上。

面前,有一團看不清的巨大黑影。

黑影中伸出一片前肢。

有的像是人的手臂,有的像是鳥爪,更多的則是根本說不清是什么東西的!

這些前肢正在拆解一具尸體。

將皮剝下來,肉從骨頭上剔下來,內臟、腦子等等,分別切好了,一一擺在了面前的案板上。

案板下面,還放著一只木桶。

這木桶看起來怎么有些眼熟?

那巨大的黑影又從案板上抓起了一桿秤,將那些骨肉、內臟等一一稱了,然后口中計算著。

最后卻是嘆了口氣,懊惱道:“價給高了!”

“這一單買賣要賠錢。”

掌柜的目光落在了案板上,那一張皮上。

黑影的手法高超,這皮剝得十分完整。

掌柜的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猛然一驚:這、這不是我的臉嗎?

他瞬間明白了,那木桶便是剛才接自己鮮血的桶。

黑影拆解的尸體,就是自己!

“那我現在是什么東西……”

他抬起自己的雙手,發現一片虛幻。

他已經死了,只剩一道魂魄。

黑影忽然想起來:“哦,對了,還有這一桶血,唉,勉勉強強保住本吧。”

接著,黑影似乎是轉了個身。

但掌柜的仍舊什么都看不清。

黑影說道:“罷了,俺一向厚道,說話算數,二十兩就二十兩,拿去吧。”

黑影中,倏的伸出一只鬼爪,將一錠銀子遞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渾渾噩噩接了銀子,卻不知該往哪里去。

再定睛一看,黑影和那木桶、案板都已經消失了!

他悲從中來,想要大哭一場,卻發現這魂魄流不出眼淚。

在城中漫無目的的飄蕩了半晚上,忽然想起來:“我想回去看看娘子和孩兒們……”

于是便往順化城的方向飄去。

他雖然在羅城當掌柜,但家卻在順化城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許源醒來看了一下黃歷,今日禁:

屠宰、生火、播種、夜行。

起來洗漱完畢,許源喊郎小八:“小八,今早吃什么?”

門外進來的卻是劉虎。

劉虎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幾樣以往許源愛吃的早點。

“嘿嘿,大人請用。”劉虎笑嘻嘻的。

許源奇道:“你不去伺候文奇先生,怎么回來了?”

劉虎把早點一一在桌上擺好,放下托盤,普通跪在地上,給許源磕了三個響頭。

許源忽的想到了:“文奇先生答應傳你法了?”

“正是。”劉虎激動道:“沒有大人的栽培,小人絕沒有這樣的機會。

而且文奇先生說了,須得請大人過去,做個見證。”

“好。”許源一口答應下來:“這就去。”

“不不不,大人先吃完早飯,不著急的。”

劉虎終于是熬出頭了。

這段時間伺候文奇先生,狂儒閣下真稱得上“脾氣古怪”,時常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比如忽然就想吃某樣根本不能吃的東西。

瓦片、牛角、河沙、秤砣……等等。

劉虎第一次聽說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

跟文奇先生解釋這些不能吃,文奇先生卻固執認為,只要你能做的入味,我就能吃下去。

河沙這些還好些,秤砣、瓦片這些怎么入味?

不能做的入味,文奇先生便大罵他是個無用的蠢貨。

又比如經常異想天開,覺得某幾樣食材搭配在一起,應該很不錯。

就讓劉虎馬上去做。

劉虎告訴他,這種搭配一定不好吃。

他也從來不聽。

等劉虎按照他的吩咐做出來,他吃了直倒胃口,又要責怪劉虎:你怎么不早跟我說?

再比如,他半夜忽然醒了,來了胃口,就會喊劉虎,而且要很短時間內吃到。

否則他就又睡著了。

但沒吃到,第二天又會怪罪劉虎。

劉虎更不敢他睡著了再喊起來,因為那樣會挨一耳光。

劉虎伺候文奇先生這段時間,幾乎是不眠不休。

都是文奇先生陪殿下出門,他才抓緊時間補個覺。

許源吃了早飯,跟劉虎來到了文奇先生的住處。

文奇先生對他點了下頭,才指著劉虎說道:“叫你來,是因為我要收個徒弟……”

許源和劉虎都是大吃一驚。

“收徒?!”

一位三流文修,要收一個廚子當徒弟?

文奇先生不愧是“狂儒”啊,跟一般的文修大不相同。

就連劉虎自己偶不敢相信。

許源皺眉問道:“先生要讓他繼承衣缽?”

劉虎頓時緊張起來:真讓我繼承衣缽……我真沒那個本事啊。

我連字都認不全呢!

“那倒不必。”文奇先生淡淡道:“算是個記名弟子吧。”

許源的眉頭這才舒展開。

文奇先生收徒劉虎,本就讓人感覺奇怪,若再是衣缽弟子,許源就真覺得有什么陰謀了。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這是天上掉鐵餅,要砸死劉虎。

不過許源還是打開了“望命”,朝劉虎望了一眼。

他的“貴人竹”命格仍舊正常,這才稍稍放心。

文奇先生翻了個白眼,對兩人道:“怎么地?你們好像不太情愿,那這事兒就算了吧……”

許源趕緊上前,笑嘻嘻的攙扶住老先生,請他在太師椅上端坐下來:“瞧你說的,怎么可能不情愿?這是劉虎的福分!”

劉虎也趕緊點頭:“只是太過驚喜,一時間不敢相信罷了。”

不用許大人給他使眼色,劉虎便撲通一聲跪下去,就要給文奇先生磕頭——卻被文奇先生一伸腳,攔住了。

“慢著。”文奇先生道:“有些事情先說清楚。”

劉虎仍舊跪著,許源道:“您老盡管說。”

文奇先生指著許源:“你去里面屋子,把桌上的那份契書取來。”

許源疑惑進去,里屋的桌上果然擺著一張紙。

但紙上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有。

許源正在疑惑,就聽文奇先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就是那張,拿出來便是。”

許源就拿了出來,文奇先生將那張紙舉在了面前,道:“老夫懶得寫字了,所以這張契書上空白一片——咱們三人呢,就當立了個君子協定……”

許源一愣:“還有我?”

“得有你。”文奇先生道:“你是見證人,也是擔保人。老夫我收了這個記名弟子,為的是將來能有人給我養老送終。”

許源疑惑:“您要讓劉虎給您養老送終?”

文奇先生嘆了口氣,臉上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態第一次徹底退去,顯得有些蒼老蕭索。

“老夫這一輩子過得十分痛快,我痛快了就有很多人不痛快。

這輩子樹敵太多,又無兒無女,一把年紀了,該考慮一下后面的事情了。”

他看向劉虎,說道:“劉虎,我陳奇傳你‘鬼宴法’,收你為記名弟子。

若是我陳奇某一天,無法自食其力了,你要為我養老送終,你可愿意?”

劉虎毫不遲疑的叩首應道:“我愿意。”

“好,”文奇先生又看向許源:“劉虎此人是你許源引薦給我陳奇,劉虎已經答應我陳奇的要求。

若是將來劉虎不肯兌現今日諾言,你許源可愿作為見證人,督促他盡到責任?”

許源皺眉,道:“先生乃是堂堂三流文修,想要做什么何不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用這種所謂的‘君子協定’誆騙我們兩個晚輩,有失風度呀。”

劉虎迷茫:誆騙我們?

許源接著道:“前輩每一句話,都把每個人的真名說的清清楚楚,是在向某位存在備案……還是刻意要觸動某道規則?”

文奇先生冷哼了一聲,道:“休要說那許多,答應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這事就算了。

老夫的‘鬼宴法’有的是人愿意學。”

劉虎頓時緊張,看向許源,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希望大人能答應下來。

他放棄了縣僚的職務,又鞍前馬后、任勞任怨的伺候文奇先生這么久,不就是為了這“鬼宴法”嗎?

給文奇先生養老送終,他愿意。

許源卻沒有退讓的意思,揮手對劉虎道:“你先出去一下。”

劉虎遲疑,但最終還是一咬牙,起來轉身出去了。

許大人才是他真正的貴人。

當年領他入門的那位,只是一時興起,轉眼就將他這個小人物忘掉了。

文奇先生愿意穿他“鬼宴法”,也只是想讓他養老送終。

唯有許大人,是真的在提攜他。

劉虎出去順手還把房門關上了。

許源便開門見山問道:“前輩,您找到一個合適的記名弟子也不容易……”

文奇先生一瞪眼:“一個記名弟子而已,你還真當他是個人物了?”

許源嘆了口氣:“前輩不愿說就算了,此事本官替劉虎做主,就此作罷了。”

許源轉身就走,到了門口也沒有絲毫猶豫,推開門就出去了。

“劉虎,跟我回去。”

“大人……”

“你跟不跟我走不走?”

“走!”劉虎咬牙回答。

屋中,文奇先生沉著臉,暗罵了一聲:“許還陽你這逆子,可真是難對付!”

一張字帖飛起來,落在許源面前,上面四個大字:

前后不辨。

許源分明是在朝外走,結果卻走回了屋中。

許源攤開兩手,不滿道:“老前輩這是何意?”

“關門。”

許源一揮手,一陣風將門關上了。

劉虎又被關在了外面,一臉茫然。

文奇先生朝他抖了抖手中的那張白紙。

上面有誥文和神像一閃而逝。

然后文奇先生將這張紙卷好,收起來:“你呀,年紀輕輕、戒心太重!

我還有些舍不得用這東西呢。”

許源不說話,我要是戒心不強,剛才不就被你坑了。

誥文和神像一閃而逝,許源也沒有看真切,但似乎是指向了陰司的某位強大存在!

文奇先生又道:“既然你護著他,那你就真的要保證,若是有朝一日,老夫口歪眼斜、臥床不起的時候,他能一直照顧老夫。”

“這是當然!”許源痛快答應。

“好了,將他叫進來,拜師吧。”

文奇先生仍舊不肯解釋,剛才為何要立下那“君子協定”。

許源猜對了,劉虎需要“鬼宴法”,文奇先生也需要劉虎這個記名弟子。

這段時間的試探下來,文奇先生發現,劉虎是他這十年來,遇到的最合適的人選。

于是許源去把劉虎喊進來,劉虎磕頭拜師,又給見證人許源敬了茶。

文奇先生這次把許源趕了出去,關上門傳授劉虎“鬼宴法”。

這法乃是他早年無意中得到。

卻不想正適合劉虎。

許源在外面等了很久,劉虎終于出來,整個人能夠明顯看出來,精氣神拔升了一大截!

許源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

劉虎感恩:“多謝大人!”

文奇先生略顯疲憊的聲音,從屋中傳來:“老夫累了,你們都去吧。”

等外面的許源和劉虎走后,屋子中的文奇先生神情變換數次,最終凝聚成為一種強烈的不安。

“許還陽啊……”

“你勾日德可一定要成功!”

“老子可是押上了所有。”

“你要是輸了,老子口歪眼斜、癱瘓在床,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老蟾蜍已經完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他后來又去一次鬼巫山,卻已經找不到泰斗蟾金爺了!

許源不明白,文奇先生為什么肯定,自己會“老無所養”。

也不明白,文奇先生為什么這么著急要收記名弟子?

轉天,殿下又換了便裝,硬是拉著許源陪了她一整天。

一起去城內著名的茶樓,吃早點、喝茶聽書。

將占城內外有限的幾個景點轉了個遍。

然后站占城西城門的城樓上,趕走所有兵士,肩并肩站著,看了一場普普通通的日落。

北都什么樣的景致沒有?這南交趾的風景,對殿下能有什么吸引力?

暗紅的太陽,每落下地平線一分,殿下就朝許源靠近一些。

兩道人影終于是貼在了一起。

許源也意識到了什么,身軀動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殿下輕輕歪下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日,我就得回去了……”

殿下終于還是回去了。

她在南交趾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很多人都在催她回去。

但最終讓她不得不啟程的,是宗人府的一道命令。

宗人府的命令如果不管用,那么下次來的就是圣旨了。

殿下依依不舍,許源也有些悵然。

殿下如同上元節的那些花燈,明艷、璀璨、熾熱。

很容易用自己的情緒感染身邊的人。

許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不知不覺的被她感染了。

韋晉淵等人,也跟著殿下的船隊,一起回北都去了。

喜叔三人奇怪:“公子,咱們不等洛北了?”

“等什么?”韋晉淵哼了一聲:“他要算計許源,那不是找死嗎?

你看洛家的人也來了,洛北還是失蹤的狀態。

洛家人不但沒去找許源麻煩,聽說還給許源送了一座園子,你們還不明白嗎?”

韋晉淵進行了總結:“得罪了許源,死路一條!”

還有第二句總結,韋大公子憋在心里沒有說:“本公子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本公子,此生再也不踏入交趾一步!

送走殿下的這一天,出人意料的是,朱展眉和徐妙之都沒有出現。

許源躲在衙門里,又處理了一天公文。

以往這些公文都是丟給傅景瑜的。

但最近傅景瑜發現,署衙那邊送來的文書大大減少,有些奇怪準備去問問許源,這是怎么回事。

卻被宋蘆扯著衣袖攔了下來:“你呀,真是個呆子!”

兩天之后,一大早便有一名文修,帶著幾個差役,慌慌張張的沖進了祛穢司。

“許大人!許大人!”

這些人不顧校尉們的阻攔,一直沖到了許源公房外。

許源出來一看,這些差役是府衙的人。

“出什么事了?”

文修面如土色:“知府大人不見了!”

許源忍不住道:“胡說什么?”

“是真的!”文修哭喪著臉:“知府大人已經失蹤兩天了!”

失蹤第一天,他們暗中尋找不敢聲張。

但是兩天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他們只好趕緊來祛穢司求助。

“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修苦著臉,對許源拱手:“大人,能否進去說話?”

許源轉身進去:“進來!”

文修進去關好門,才對許源和盤托出。

大前天傍晚下值后,知府大人就去了在外室那里。

外室,當然是養在外面的。

不過知府大人一個月三十天,到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外室那里過夜。

知府衙門的人都習慣了。

結果隔天知府大人卻沒有回來。

文修是他的幕僚,帶人去外室家里尋找。

卻發現正門大開,里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家里的財物并未丟失,就是人都不見了。

而外室的家中,也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

知府衙門上上下下,全力找了兩天,卻沒有一點線索。

只好來找祛穢司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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