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看書,第五形態!
擅長基因種子作戰的序列者很少,這個類型的序列者有些類似于擅長陷阱的獵人,依靠基因種子提前布置進行針對。
需要提前布局才能發揮威能的序列者幾乎不可能出現在正常的爭斗局中。
正因為如此,具備針對能力的人同樣稀少。
眼見警衛中心外和集火區域無數荊棘不斷生長,房間中眾人一時還拿不出什么好方法進行應對。
警衛中心不是東山,這兒沒有大量推土機,磅礴大雨的雨夜也沒可能用火燒等方式處理。
而更重要的問題是在當下的監控體系中,眾多人還不曾發現出手者。
“警衛中心外的荊棘分布方向和風向一致,這些荊棘種應該是隨風飄蕩而來!”
“西京城的天氣都預測不準確,誰能預判一個小型區域內的風向?”
“你們的意思是這股風屬于人為?”
“或許還包括雨!”
“呼風喚雨?”
荊棘在不曾硬化的土地上不斷蔓延,但沒有突入到警衛中心這種建筑內部。
如同張學舟等人在左騰別墅一樣,現代建筑與百年前那些土木建筑有截然不同的區別,也難于被針對,哪怕警衛中心外各處營地在當下也沒有人死亡。
監控大廳中的眾人還能不斷觀測和探討,并沒有因為忽然的異狀就陷入慌亂,又不斷在迅猛生長的荊棘叢中尋覓可能的對手。
情況不斷清晰化時,也有人忽地想起過往歷史上一些擅長類似本事的奇人。
對張學舟等人來說,百年前的事情很遙遠,但對鐘讓、李奇等人來說,那就是他們童年可以聽到的大爆炸事件。
“黃道仙?”
暮年公館的諸多年老序列者們也首次提及了這個名字。
這是他們所處時代的帝王都要親自拜訪的對象,傳聞中的黃道仙呼風喚雨,又能種植出顆粒飽滿的糧食。
這也是現代基因作物的源頭方向之一。
一些風俗傳說史中甚至還記載了黃道仙的神話故事。
但聽歸聽,沒有哪個年老者真正見過黃道仙。
此時眾人心中有了一些極為不好的猜測,又不斷沉臉注目遠視。
“那人是誰?”
荊棘種速生可以達到近一米的高度,而后則是慢慢生長,等到一米五左右則已經基本定型,不乏有荊棘迅速陷入死亡,只留下一堆凋零了花朵的刺叢。
處于監控室中的眾人等待了足足有十分鐘,才在監控中看到異常。
漆黑的雨夜中,有人披著黑色雨衣踩踏荊棘而來。
荊棘上的尖刺并沒有扎入對方的腳底,而厚重的荊棘叢也托起了對方的身體,讓對方在踩踏荊棘叢時盡顯輕靈,行進時仿若普通人奔行。
“他就是幕后?”
“腦袋似乎沒開花!”
鐘讓和李奇低語交流了一聲,兩人目光掃了任一生一眼,又看向宋顯忠。
但還不等待進行安排,監控中踩踏荊棘而行的人腦袋飄出一道血浪,身體在慣性下奔行了數步,而后就倒在了荊棘叢上。
“是西八區那個方向射出的子彈!”
“這人踩踏荊棘奔行輕輕松松,序列實力應該不弱,誰一槍擊斃了他?”
“當下射殺顯露了方位,只怕西八區那邊有較高風險了!”
“沒有槍響,沒有噴火,這些人也沒有監控可以查看死者受創的情況,應該沒可能像我們這樣輕松判斷情況!”
“又有人來了!”
黑夜中穿雨衣在荊棘上奔行并非個例。
隨著第一個人奔向銅龜時倒下,監控中又呈現了第二道身影。
并沒有任何意外,監控中的這個人同樣被擊斃。
西八區是警衛中心的外部地下營地,這些營地如同地下停車場一般,安置了各種軍用的車輛、器械、物資,又有極為完整的護衛體系。
不僅僅是擊斃了人,這個槍手在西八區對外的地堡中也轉移了方位,并未如此前一樣固定進行埋伏。
“應該是宋步爾!”
宋顯忠低念念了一聲,他陷入暮年混沌后屠戮了宋家,而宋步爾也在那一次性格大變,行為有些瘋瘋癲癲。
但宋步爾在那次后也擁有了極高的射擊能力。
如果剔除宋顯忠這種老一輩人,又排除玩槍水準不明的張學舟,宋步爾的射擊水準在赤色聯盟國很可能是首屈一指。
而除了射擊這一項,宋步爾的槍無疑是最適合自身的槍,這較之宋顯忠和張學舟必然更好。
以宋步爾當下藏匿的能力而言,對方在槍械領域幾乎無可挑剔。
第一個人撲街死亡,第二個續接者也斃命,荊棘叢上也出現了第三個人。
連連不斷送死,宋步爾的真正位置顯然還沒有暴露出來。
直到第九個人被擊斃,任一生的通訊器震響聲傳來。
“死的都是長清市趙家的人,我當下應該被他們發現了,先撤了!”
宋步爾的聲音在通訊器傳來,還不等任一生回話,對方的通訊器就已經直接進行了掛斷。
“長清市趙家?趙常青的人?”李應博疑道。
“我早就知道趙家有問題,這群該死的狗東西上次還裝模作樣否認!”
朱良平憤怒起身,只恨當時的自己心軟,不曾因為張喬恩事件肅清長清市的諸多大家族。
“別急,再等等!”
王郝然則是吸了一口氣,拉扯住了憤怒的朱良平。
朱良平在正常情況下風度翩翩,但經歷了長清市的糟糕事件后,朱良平有時會存在情緒失控的情況。
眼下當著諸多委員和老一輩破口大罵,朱良平顯然又陷入了一定的失控。
王郝然緊緊抓住了朱良平的雙手,等注目到朱良平那雙滿布血絲的雙眼,對方雙眼眸子冷淡看向自己,王郝然只覺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原來是你們在背后壞事,還設了陷阱來進行針對!”
朱良平冷冷注視著王郝然,雙眼轉動緩緩看向四周,又注目向監控大廳的屏幕,而后才發出極為嘶啞的聲音。
“你既然來了,那就真正露個臉,何必借人身體讓人笑話!”
但凡在左家見識過相關的情形,又或是后續有聽聞,朱良平的詭異便不算什么驚懼的情況。
王郝然只是喊了一聲‘老任’,任一生轉身注目后,就已經判定了朱良平的身體情況。
他看著脖子轉動僵硬的朱良平,身體慢慢呈現龍象格斗術啟動的架勢。
“嘿嘿!”
朱良平并沒有選擇回應任一生,也沒有選擇出擊,而是發出陣陣詭異的笑聲。
伴隨著笑聲消失,朱良平才顯出一臉驚恐的面容。
“是長清市看過的那顆透明珠子,他以前就說過記住我的臉了,他現在回來找我了”朱良平一臉驚駭道:“時間過去多久了?”
王郝然沒有回應,朱良平目光掃過監控器上的時間。
他心中浮現陣陣恐懼。
度日如年是漫長時間的形容詞,而他所經歷的一切較之度日如年更為恐怖。
在剛剛短短的十余秒中,他與此前在長清市的遭遇沒區別,思維再度沉浸在朱偉死前的模樣中,短短時間讓朱良平感覺過了十多天。
如果不是任一生的龍象格斗術打破了這種情況,朱良平覺得自己沉浸下來要么發瘋,要么思維在長時間后麻木陷入衰老死亡,從而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