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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滄江浩蕩,只手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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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7  作者:沉舟釣雪
 
巷道間,狹路相逢。

崔云麒一驚。

卻見那同樣在風雨中向著元滄江所在方向奔去的,竟是寧思愚!

比起崔云麒持劍奔行的慷慨不同,寧思愚卻是手撐一柄寶傘,傘下風雨俱無,有一道微微的清光將他籠罩。

崔云麒不由得腳下微頓,昂首看向寧思愚,目光微微傾斜道:

“寧兄,竟是你,你也要去元滄江屠龍?”

寧思愚一襲白衣,頭發甚至是披散著的,持傘的動作雖然看似從容,可從他此刻裝扮來看,他倒像是剛剛從床上驚醒。

沒錯,寧思愚考完之后倒頭就睡,直到今早還未睡醒。

要不是元滄江風雨大作,他還不一定會就此醒來。

所以他散發疾行,這是根本就沒來得及穿外衣和束頭發。

寧思愚淡淡道:“崔兄,你既可以去屠龍,我又為何不成?”

崔云麒頓時便“呵”一聲笑,本還想再嘲諷他幾句,可面對此時的漫天風雨,思及此人終究不是怯懦奔逃,而是在洪濤狂浪中選擇了挺身而出。

崔云麒到嘴邊的嘲諷便換成了一句:

“咱們這修為可屠不了什么龍,寧兄,你莫非是身懷什么家族傳承的至寶,這才敢于去面對那邪道?”

“是啊。”崔云麒本是隨口一說,不料寧思愚竟直接承認道,“便是這一柄大羅煙雨傘,乃是我寧家傳承數百年的護身至寶。

此傘可以避水御風,使萬邪不侵。

崔兄可要同行傘下?屆時我為你遮風擋雨,你有什么手段便盡可以施展,也不必顧及防御之事。”

寧思愚說著,將傘輕輕向著崔云麒的方向一斜。

崔云麒一咬牙,便抬腳踏入了寶傘清光籠罩范圍。

一時間,只見四周風雨盡去,便連嘩啦啦的暴雨聲都仿佛變小了。

寶傘果真是寶傘!

雨中,則傳出兩個年輕人一邊疾速奔行,一邊你來我往的談話聲。

寧思愚驚訝說:“崔兄,不料你竟當真來我傘下,怎么?不怕我借這寶傘暗害你么?”

崔云麒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災當前,你寧某人敢出行,我崔某人就敢信你!”

“如此慷慨豪情,這莫非便是崔兄方才吟誦的詩句所言,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眼下又無酒……”

“可崔兄豪情在吶!”

兩人對話間,既似是在斗嘴,又仿佛是在互相吹捧。

說到后來,他們奔行在雨中,忽然就又一齊笑了起來。

直到穿過一條條街道,沖出城門,而后他們又在城門外見到了同樣疾行奔來的數十上百人!

是的,這一座城,突發災難時雖有無數人倒下,也有許多人在大災中選擇了明哲保身,棄城逃離。

可同樣,亦終歸有這么一小撮人,愿意逆風而行。

他們迎著奔騰四散的洪濤,在水中施展出各自的手段。

其中,更有一名身著六品綠色官服的進士在振臂高呼:

“諸位,我乃布政使司經歷趙吉。今持官印在此,請諸位聽我號令,為我官印加持,封閉此時河段……”

他踏著浪濤,兩手一舉,祭出官印。

官印四周頓時便有淡淡的金光放出,但見那金光之中陡然射出數道宛如天外玄鐵一般的巨大鎖鏈。

鎖鏈威嚴浩蕩,當此時刻橫穿江浪,向著大江兩岸轟然鎖去。

如此重要時刻,崔云麒與寧思愚自然不會遲疑。

兩人當即持傘奔行,同時調動自身氣息,將修為力量通過各自的手段遠遠送向那官印。

河岸邊的數十上百人皆是如此。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懷抱希望的。

畢竟此來人數不少,又有進士出身的趙吉主導戰斗。

雖然趙吉只是六品官,但進士出身就是進士出身。不論官至幾品,但凡進士出身,便已經能夠算得上是世間第一等的戰力。

趙吉攜眾之力,又催動官印。

足足八道鎖鏈落向了洶涌浩蕩的元滄江兩岸。

眼看江浪平緩了一瞬,便是大江中間,那昂首向天、渾身黑焰的巨大怪魚,周身氣焰亦仿佛是有片刻凝滯。

眾人心情隱隱振奮間,只聽先前的女聲又幽幽響起:“諸位,何苦逆天而行啊……”

怪魚雙翅便在此時陡然一振。

“啊!”便聽一聲慘叫。

緊接著就是數十道身影齊齊倒飛出去的慘烈景象。

這其中也包括了同樣受到反噬的崔云麒與寧思愚。

只不過二人受寶傘庇護,雖是倒飛卻并未受傷,因而尤有余力去觀察其余諸人的狀況。

但見風雨之中,不知多少人吐血倒地。而方才為首的趙吉,更是渾身染血,筋骨齊斷,眼看出氣多進氣少。

眾人合力“鎖龍”,卻竟不敵怪魚雙翅一振。

這怪魚如此之強,莫非竟當真是有了龍相?

現狀如此慘烈,崔云麒與寧思愚都不由得白了臉色。

而元滄江中,那女聲又一次幽幽說:“諸位既是罪劫難消,執迷不悟,不如便也為我兒化龍再出一份力,屆時一并上京罷……”

話語聲中,只見瀕死的趙吉身上陡然又憑空出現了數個血洞。

噗噗噗!

趙吉發出微弱慘叫聲,就此徹底身死,一縷殘魂則從他頭頂升起,茫茫然飛向河中怪魚。

崔云麒目眥欲裂,心知趙吉死后不久,同樣的遭遇也必將輪到自己。

在場諸人,誰又能幸免?

此來他雖是早已決心赴死,可如此這般毫無建樹的死法,卻終究令人分外不甘。

崔云麒頓時握緊了手中劍,他回想修行以來種種,尤其是濟川縣一行,因陳敘而受挫后產生的種種煎熬與蛻變,立時下定決心。

“陳兄啊陳兄,也不知你在何處,莫非是因為考試太累還在睡夢中?

如此正好,今日便叫我崔某先做一次英雄!”

他蘊起胸中豪情,氣運丹田,交諸于手中之劍,正要慨然一笑。

彼時,彼處。

陳敘體悟云舟疾速飛行之妙,正覺心中無數靈感涌動,眼前世界恍如一幅多維圖畫,在被飛速解析。

忽然,如光線一般穿梭在天空中的云舟竟猛地一停。

陳敘耳中嗡鳴,眼中世界便仿佛是由無數線條白描一般地在扭曲變動著,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只見到前方有朦朧的一團在白光在飛速逼近,那白光熾烈宏大,乍看去像是人形,細看卻竟生著兩只觸角!

有紅黑色的霧氣隱約流動在白光中心,恰如地獄之門,又似深淵之口。

陳敘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巨大壓迫感,聽到聞道元驚怒聲音:“玄微,是你……今日竟是你來阻我?”

另一道蒼老而從容的聲音說:“聞道友一向目光如炬,聞一知十,至如今,許多事情想來也瞞不過你。

你當知曉今日此事勢必成行!

不論是今上,還是劉相,亦或是貧道,都不會允許你橫加破壞。

聞道友,人世倥傯百余載,你難道便不求長生?

你……”

聞道元打斷他的話:“你今日此來,助孽化龍,倒行逆施,我只問你,玄明真人可知曉此事,他是認同還是不認同?”

玄微老道語氣一滯,說:“我等若有所獲,自會與師兄共享成果。”

“什么狗屁成果!”聞道元脫口竟說了句粗話,他舉起手中斗筆。

玄微老道面色微沉道:“聞道友,你當真要與大勢作對?”

聞道元手中斗筆一推,霎時間化作一柄通天徹地的長劍。

這位大儒怒道:“什么狗屁大勢,一派胡言!

邪道可敢拷問道心,與你道門祖師辯之?與天地眾生辯之?

小人妄求長生,自欺欺人罷了。

吃我浩然正氣劍!”

斗筆化劍時,只見天上日光煌煌,穿透此時風雨雷云。

聞道元的聲音宏大而肅穆:“吾善養吾浩然之氣……

其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

巨劍化作萬千柄氣劍,直射玄微老道。

卻見玄微老道不慌不忙,拂塵一掃,其身便周陡然蕩漾起一層水波般的奇異紋路。

與此同時,以他自身為中心,涵蓋云舟在內的方圓數十丈內,

竟也在同時有同樣的奇異紋路四散生起。

所有的紋路皆在輕輕鳴顫,當是時,萬千氣劍射來。

明明射的只是玄微老道,可不知為何,其中又還有很大一部分氣劍竟不受聞道元本人控制——

這些不受控制的氣劍似乎是受到四周鳴顫的水紋吸引,竟陡然調轉劍尖,向著云舟上的聞道元與陳敘射來!

電光火石,千鈞一發。

只見玄微老道目中含笑,嘆息說:

“聞道友,老道我早便在防你壞事,因而于此云天之間布下了鏡花水月顛倒大陣。

不論聞道友你有何等驚天動地的強大法術,但凡刺向于我,便也必然會在同時刺向于你。

這浩然之劍,卻不知聞道友你自己能夠接得下幾成?”

漫天劍氣浩浩襲來,聞道元在劍光中面沉如水。

劍氣襲身,云舟搖動。

一切變故皆如日月跳丸,光陰失序。

聞道元下定決心,一抬手,便憑空取出一本隱約泛著紫光的厚重書籍。

此乃他悟道時所著之書,是他成就大儒的根基。

祭出此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意味著聞道元要拼命了。

而他原本,是打算留待有用之身去全力施法,促成南水北調的。

如今卻用在與人拼命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若不拼命,今日敵不過玄微老道這頭攔路虎,那么此后的南水北調也都不過是空談。

聞道元手撫道書,周身浩然之氣如日月明光,煌煌涌動。

可嘆的是,他此刻要拼命,卻居然是與自己的劍氣拼命,這是何等荒謬?

眼看他手中道書將要打開,聞道元低喝一聲:“陳敘……”

他喊陳敘做什么?

他是要喊陳敘快走——

可便在此時,從他身后卻斜刺里伸出來一只手。

那只手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陡然一個跳躍,瞬間蓋在了聞道元道書的封頁上。

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法言喻的奇異波動襲來。

該如何形容此刻異變?

只能說,當時變動發生的剎那間,縱然是以聞道元大儒修為,竟也只覺自身神思在當時空白了一個瞬間。

那一瞬間,一切來自于人世間的貪嗔癡怒、憂思倥傯,仿佛盡皆成了灰燼。

生靈的思維是凝滯的,漫天的風雨也仿佛盡皆化成了扭曲的畫像。

包括玄微老道充滿震驚的夸張表情,在那一刻也都仿佛是成為了此刻風雨云圖的一部分。

玄微老道僵滯地、不可思議地、甚至是驚恐地看向陳敘。

他便在此刻看到了,陳敘抓著聞道元,另一手看似輕描淡寫地向前一撕。

整個天地便仿佛成了一卷絲帛,被他憑空撕開。

他抬腳,帶著聞道元消失在撕開的天地間。

然后、然后就只見那絲帛一般的天地愈合了,自然,陳敘與聞道元……包括他們腳下的云舟,也都消失不見了。

再然后,便是一陣狂風襲來。

隨著狂風的吹拂,一剎那,玄微老道經歷了從平面一般的“畫像”,陡然回到鮮活大千世界的恐怖落差。

他整個人便仿佛是好端端的猛然從萬丈高空失足落下。

而事實是,玄微老道的身軀也果然是在狂風暴雨中迅速向著下方的大地跌落。

他明明會御風飛行,可是這一刻卻身形失控,又好似是被巨大的氣壓掃到,致使他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眼看著,玄微老道似乎便要被摔到粉身碎骨。

可他卻半點不慌,反而在這恐怖的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只手裂乾坤,此人、此人竟如此精通方寸天涯之術,他必是掌控了一部分乾坤天地的精微奧妙,這才能有如此手段。

此誠為天無絕人之路也。

妙極、妙極,老道飛升有望啊!哈哈哈……”

他癲狂大笑,身形則不停下落,最終在某一刻猛然摔倒在地。

玄微老道被恐怖落差壓得無法反抗,他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可他的頭顱卻在此時生生抬起,但見其一跳一跳,落在分裂的上半身上,頭顱沾上頸腔,回到肩頸。

頭顱又帶著上半身跳動,回到左手邊,左手同樣重新沾上身軀。

如此,玄微老道雖是被摔得天殘地缺,可他又終究憑著一股邪異氣息,將自己分裂的身軀重新裝好了。

他扭動全身骨骼,咔嚓咔嚓直立起身。

天空中,風雨仍在肆虐。

玄微老道渾身痛極,可他的眼神卻萬分興奮狂熱。

而陳敘所帶來的震撼又不僅僅是震驚到了玄微老道,聞道元亦同樣震駭之極。

聞道元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被陳敘“捉著走”!

陳敘是什么修為?

聞道元此前對陳敘其實是有些高估的,畢竟陳敘戰績不菲,在年輕一代中實在算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

可再是高手,在聞道元眼里也都不過是晚輩而已。

既是后生晚輩,照聞道元想來,陳敘便該是被護在身后好好保護的那一種。

聞道元也數度欲要踐行保護陳敘。

可他哪能想到?明明在他眼里應該要被保護的陳敘,其真正出手時卻居然能有這等驚世駭俗之神奇手段。

他只手裂天,只一剎那,便帶著聞道元跨越了上千里的山河。

這是聞道元先前無論如何催使云舟,也無法使其達成的恐怖速度。

一剎那穿梭千里,云舟便來到了平陽府上空,元滄江中段。

那下方,便是正在昂首向天,欲要以萬千生靈為祭,躍過龍門而去的怪魚。

但聞嘶吼聲聲,其中無數冤魂在向天吶喊:

“我好恨,我不甘!我要躍龍門,我欲化龍去……”

聲震天地,正是聞道元方才有所見,決心要耗盡全身修為將其解決的那條孽龍。

云舟來到了風雨最為濃烈的風暴中心,搖晃了剎那。

恰見那龍形怪魚攜帶了無窮血氣,無數冤魂。

它龍首魚身,雙翅展開,遮天蔽日。

它昂首向天,振翅飛空,終于要在此時完全脫離孕育它的浩浩元滄江,飛至空中,躍過龍門。

不,其實聞道元與陳敘來到這片風暴最上空時,那怪魚就已經飛行到了半空中。

其頭顱與上半身甚至躍過了天地間那道無形的“龍門”,初步有了龍相。

冤魂渺渺,聲聲悲戚,句句蒼茫。

他們又在此時發出同一個吶喊:“躍龍門!躍龍門……”

可聞道元又如何甘愿叫他們躍過龍門?

聞道元手捧自己的道書,終于在此刻平復了穿梭乾坤天地的巨大落差。

他心神凜然,立刻便要調動全身力量,出手!

卻見身旁的陳敘又動了。

他輕輕跨步,身形一閃,一剎那出現在怪魚龍首的正前方。

而后,他伸出一只手。

還是那只手。

那只手看似輕描淡寫般按在了龍首額前位置。

轟——

“陳敘!”聞道元失聲驚呼,下意識又要出聲阻止。

然后,他就又被震驚到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又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無法形容的無窮巨力在陳敘指掌間爆發。

聞道元又聽到了龍吟嘶叫聲,痛楚、憤怒,卻又帶著無法抵抗的震驚與畏怯。

然后,聞道元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那顆探出了龍門的頭顱,被陳敘一只手輕輕壓下了!

怪魚嘶叫翻滾,被迫后退。

這、這一切竟是真實?

聞道元無法不懷疑自己。

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大儒,竟成了個呆頭呆腦的愣頭青?

聞道元所不知道的是,陳敘便在先前,終于領悟到了一小撮來自于這大千世界的空間奧秘。

世界如此廣大,可天涯卻仿佛能做咫尺。

為何如此?

陳敘其實尚未能夠完全透徹其中原理,但他在自己捕捉到靈機的剎那,卻當機立斷服下了躍龍丹!

躍龍丹一入腹,便使得當下本來就是金丹期修為的陳敘一剎那氣息翻涌。

真氣沸騰,暴漲數倍不止。

與此同時,陳敘發現自己對于整個世界都擁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掌控力。

縛龍回浪,是躍龍丹的第一重異力。

陳敘便在此時伸出手,嘗試了何為縛龍回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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