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澈來說,UU的橄欖枝來得正是時候,
她的幫助完全能夠逆轉自己所陷入的尷尬局勢,并且可以間接讓「七彩」里面的所有人都好起來。
唯獨,少女的需求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我和她總共只見過兩面,我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她花費如此重金、付出如此莫大精力想要搞我?這對嗎?”
蘇澈想不通,少女做出這樣決定的理由。
時值晚上9點半,他已與顧織用過晚餐。
顧織沒有多留,畢竟見他神色匆匆,一股子想要趕緊回家的狀態,她也就沒再怎樣了。
UU那邊的要求,蘇澈自然是點頭答應了的,畢竟已經不是什么干凈人,做一些骯臟的交易,更是如吃飯喝水般,暢快自然。
約好的會面日定在下周五晚間,這天晚上他必須在家中跟小貓們做好工作,預留出一整宿的時間,夜不歸宿是肯定的了,畢竟那可是13萬。
13萬,買一宿,不過分吧?
很多霓虹知名老師,經紀人標價也才不過七八萬。
蘇澈13萬,身價上,面子上,已經很是到位了。
交易達成,各回各家。
蘇澈看著自己的銀行卡,短信提醒最新到賬7萬元現金……
“兩副藥茶……”
在他眼里,錢可以無縫兌換成藥茶。
錢的匯率,以“幾茶”為單位。
UU提供了2茶訂金,并且隨之發過來一套曲目表單,讓他去網上搜她的原創曲聽聽,并且附了一套譜面文件,直接將他到時候需要演奏的部分給做好了,
連打譜都打好了,說明她早在至少半個月前就開始籌備了。
“真是不簡單的貓子。”
對待野貓的操作,蘇澈向來是對外開放,有錢就能商量。
但對內的話,譬如遇到學姐這種錢無限的存在,那還是不行的。
拉不開面,不想在關系里處處處于下風,被學姐騎臉玩弄。
蘇澈將顧織送回了家,臨走前,二人再次劃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拜佛的事我同意了,下禮拜給你安排。”
“好。”
她知道他的時間排得滿滿登登,所以也不會急躁,只是目送著他離開。
返程途中,蘇澈停步于電話亭前,蹲在玻璃窗邊,復盤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UU的事是固定的,而她讓我練的曲子我也必須排到最高優先級,不能拿了人家7萬塊錢然后不練,到時候讓她難堪。那樣的話,我就太惡劣了。”
這樣的自律性,他還是有的。
“所以明天、后天、大后天,除開樂隊排練以外,我全要練UU寫的歌。”
“嗯,然后,安晴和Miya這一塊,應該不用我操心。畢竟每天都在一起,安晴也開始走CD了,晚上應該……應該不能再要這要那的,不然我真搞不來了。”
“至于小貓,小貓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哪怕她扒在我身上睡覺,我也不會掉塊肉,所以她的問題不算大,能夠接得住。”
“明天下午,我得再去一趟王老那里,提前支付三萬五,準備一副藥茶,用來給小小和學姐備著。”
“眼看要到中秋了,學姐那邊自不必說。小小的話,好像也嗷嗷待哺,而且約好了這幾天陪她去趟圖書館,取材,并且跟進一下她碼字的進度……嗯。”
蘇澈思路清晰,認為家中常備王老牌高藥茶,是當今天海地雷男的必須之品。
上等藥茶可以滿足任何關鍵場合的荷爾蒙釋放需求,并且能輕而易舉的拿捏奮不顧身的小貓咪,讓她們百分百沉淪。
這產品的含金量,懂得都懂。
“副作用這一塊……我也得琢磨琢磨了。”
“這次去找王老,得詳細的跟他探討一番,如何才能不讓身體承受那么大的負荷,或者說,如何快速消除淡化副作用,讓神智恢復正常。”
關于喝茶后后勁兒太足導致神志不清,容易產生錯誤決策的事情,蘇澈十分重視。
釋放不干凈事小,萬一不小心把小貓或者小鳥給欺負了……
那后果就很嚴重了。
蘇澈不想做出遺憾的事情,所以得跟老頭子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規避。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
到家門口時,電話里收到了張哥發來的信息——
小蘇啊,你們隊經紀人跟我說了,關于中秋節策劃演出的事情。我覺得沒問題。可以安排「七彩」作為主要隊伍進行現場表演,明天我就開始找人做海報,登錄網站,預售票。
但是我想問下,你們是打算開專場呢,還是找個配合你們的隊伍拼盤?畢竟我聽說你們的曲子不是很夠,由于剛成立不久,所以達不到專場的最低標準12首。這樣的話,我可以搖人來熱場。你怎么看?
蘇澈讀完,暗自點頭。
看來小小已經辦完實事了,中秋演出的事,被張哥提上了日程。
“行,我們目前只有6個曲子左右,最近再加練兩首的話,最多也只有8首歌,需要別的隊幫忙參演46首。”他直言道。
“OK,那這邊的話,你是想讓我去邀請你們熟悉的隊伍呢,還是陌生的也行呢?”
張哥將主動權放在了蘇澈手上。
蘇澈思索了下,覺得,熟悉的隊肯定更好,但是,自己熟悉的,就那么幾個隊,無非是「水色」和銀旅,再就是那個高麗隊,或者第一次來天籟時接觸的幾個學生隊。
至于其它的隊伍,完全沒合作過。
“我覺得前者吧,不過如果不好找,那就新隊也行。”
蘇澈給到折中答案。
果不其然,張哥自有他的打算——
“是這樣,「銀旅」太過大牌,我叫不來,而「水色」又太一般了,我覺得現場效果可能不太好。
但最近,她們拆隊了,正好由「銀旅」的主唱Chuchu和「水色」的吉他手、貝斯手,臨時湊了個新隊,名叫「水銀」,屬于三人組。我覺得,這個比較能滿足我們的需求。”
“啊?”
蘇澈一聽,第一反應是,還有這種事?
在他心里,銀色旅行船完全屬于成熟的強隊,根本沒有理由搞分裂啊,哪有強隊不玩、專門去經營弱隊重新開荒的道理?
但張哥的話不可能是假的,所以如果真是這樣,那邀請她們過來打輔助,就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畫面了。
“張老板,這事情,你跟她們說了嗎?”
“還沒問。”張哥笑道,“但我覺得,她們不太可能不答應。畢竟是要跟你合作。”
聽著這意味不明的話語,蘇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總之,辛苦了。”
他讓張老板自由安排,自己這邊只負責安排好排練曲目的問題就可以,其它的,都無關緊要。
張哥很快分享過來一個飛信號,上面顯示的ID名為「初」,
他說道:“這是Chuchu的號碼,以后有什么音樂上的事情你們自己談,順便也能培養一下樂隊與樂隊之間的感情。我只負責協調。”
這下子,蘇澈有點難住了。
不確定該不該加,
或者說,何時加。
加了之后說什么?
不說話的話為什么要加?
全是問題。
而且問題都很大。
說實話,白初帶給自己的印象是……有點詭異的小女孩。
詭異在哪里?
主要是她的性格。
蘇澈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孩子,也總結出了一套女孩子們有可能產生的需求的基礎理論圖鑒,
但白初明顯不在其列。
首先,她的才華不用我說,歌喉很有特色,聲線獨一無二,在舞臺上演出時有一種獨特的……病弱感,讓人無法挪目。
但私底下,她在酒吧里時的表現,有點過于清純了。好像沒喝過酒硬要逞強一樣,目的不明。
再就是,元瀟家留宿那晚,如果元瀟說的都是真的,那么白初她很可能……emm……
在自己的懷里“借宿”了15min左右。
這樣的事實,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二人之間的關系。
“她到底對我抱有怎樣的觀感?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
“喝多了導致的嗎?”
“如果是喝多了認錯了懷抱,那確實可以理解。但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種沒有做事邏輯的人。”
蘇澈認為,白初不同于Miya。
Miya的行為是不可預測的,白初的行為是目的明確的。
二者有著最本質上的區別,所以與她的交流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馬虎。
蘇澈想著想著,還是決定今天事今天辦,
于是給對方發過去了好友邀請——
我是蘇澈,想和你聊聊樂隊合作的事情。
他決定按照《壞水兒大法》中的攻略方案,從正事切入,且只聊正事,不談別的。
這樣也有話題,又不會被她揣測自己是否有其它壞心思,還算比較保守。
三分鐘后,白初通過了好友請求。
“蘇澈,你終于加我了嗎?”
“終于?”
“嗯,我一直在等你。”
奇妙的開場白,一下子,就把蘇澈給整不會了。
他準備了好幾種切入方式,卻萬萬沒想到,白初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一般情況下,遭遇強敵,自己這邊首先不能亂了陣腳。
要根據攻略中提到的,先看看對方擺在明面上的線索再做定論。
蘇澈沒有立刻回復,他直接點開她的資料,決定視奸一下她友人圈再說。
然而下一秒……
今天回到鄉下看奶奶,奶奶說,最近有城里人來拜佛,順便在家中寄宿,還蹭了家里一頓飯。
我認為是推銷人員或者詐騙犯,組團通過販賣情緒價值來掏空老人家的財產,
這些人真壞呀,我跟奶奶強調了,下次再遇到他們,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一定迅速返鄉,報警緝拿。
蘇澈兩眼一黑。
心中尋思著,“不是,這怎么這么熟悉?”
看著配圖里的風土人情,看著自己曾經走進過的大院,院里當初對著自己一行人嗷嗷叫的黑土狗……
他已然確信,白老太太,就是白初的奶奶。
“咳嗯,不能急,我得再看看。”
他穩住心神,繼續觀察白初的資料。
她的友人圈是半年可見,比正常人多一些可探索空間。
但她明顯不會發太多內容,要么就是隱藏成自己可見了,所以導致能看到的,也無非寥寥數條。
其中,前段時間喝酒那天倒是被記錄下來了——
今天心情很差,想找個地方借酒澆愁。路過了一家酒吧,名字叫「夜聆」,門口貼著的牛郎照片感覺很帥氣,于是沒忍住,進去看了看。
果然很帥氣,不小心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夢到了被帥氣的他抱起來,還走了很遠。
后面的內容她沒記載,大概率是因她醒來之時,正好是半夜,她決定采取一些操作,所以不可能記下來發友人圈。
蘇澈看得津津有味,繼續觀察。
今天跟隊里的伙伴吵架了。她們似乎不支持我在外面找人組新隊,就好像我心里拋棄了她們一樣。
但是,讓我一直在一個機器一樣的隊伍里唱歌,我也很難受吧。
說難聽點,隊友全像人機一樣,我唱得再投入又能怎樣?哪怕她們再強,我也不想和人機一起玩。嗯。
分裂的原因找到了。
蘇澈萬萬沒想到,強如日和她們,也會被白初所拋棄。
那樣的隊友如果分配給自己,那是求之不得,怎會直言人機?
果不其然,后面還有她找到新隊友的心情記錄——
在「再生」里結識了Yui和凌遙。她們人看上去很好,但她們的隊友不太好。
在我眼里,水準可能不夠高,而且主唱的眼神一直在飄。
那樣的唱法,好像完全沒有把聲樂當成自己的事業,不尊重音樂的話,到最后可是飛不高的哦。
看得出,白初喜歡像記日記一樣去發友人圈,
而且非常明顯,她的朋友不多,
絕對不多。
蘇澈非常了解,能像這樣竊竊私語的發友人圈的前提,是根本沒有幾個人能看到。
她不會對她的隊友開放,不會對關系普通的朋友開放,不會對家人和同學開放,更不會對領導和上級開放。
這些內容,都是獨家且真實的,且很可能是她通過好友之后還沒來得及隱藏,這才被自己一睹秘辛。
就像小元瀟一樣。
“原來她的隊友是「水色」的那兩個嗎?”
蘇澈努力回憶著,凌遙這個名字,自己好像有點印象。
結合張哥提供的線索,可以得知,二女都是原「水色」樂隊的成員,且分役吉他和貝斯。
他不知道白初欣賞她們哪里,單從水準上看,這倆人,是拍馬也不及「銀旅」現有同位置隊員的水平的。
“你在視奸我嗎?”
忽然間,少女發來語音。
蘇澈被嚇了一激靈,總覺得,對方似乎就在自己身邊……
他不由回頭四處看了看,
暫時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小心回復道:“稍微看了下,以便更加深入的了解你。”
“是嗎?”
白初發來一個地雷小貓表情包,詢問道:“想深入了解的話,為什么不見面了解呢?”
“啊…?”
“隔著網絡,總歸是不透徹的吧?你說呢?”
蘇澈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要跟她聊正事的,
被她這么一帶,竟然有點亂節奏了。
“你想見面嗎?”
“想。”
白初幾乎秒答,“自打上次被你背回家去以后,我就有點沉迷上了那樣的感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再背我一次嗎?”
蘇澈想說,你可是偶像誒。
你們偶像,都是這樣的嗎?
主動邀請異性私會??
這對嗎?
但他沒有直言,仍旁敲側擊道:“冒昧問一句,你們公司,不禁止你們和異性在私人場合見面嗎?”
“禁止的。”
白初坦言:“不準我談戀愛,不準我和男人走在一起,被拍到要嚴重警告,輕則罰錢扣工資,重則解約,甚至繳納賠償金。”
蘇澈服了,“那你到底是怎么敢去酒吧喝酒,并且現在還要約我出來見面的?我難道比你的事業還重要嗎?”
“是啊。”
“就是這樣的啊。”
白初幾乎根本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規則和限制,是用來與不重要的人去衡對的,但你的話,與我合作過,還有過私下的接觸,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認為,規則在你的身上,顯得并不那么重要了。我見你,沒有任何規則可以阻止。這是我的觀點。”
扭曲的理性。
蘇澈覺得,孩子可能有一些極端。
“那好吧,如果你不在意,那我也不在意,說吧,想在哪兒見?”
“你兼職的地方可以嗎?”
“夜聆?”
“嗯。”
“但是今天我沒班兒。”
“不能為我特意來一趟嗎?以朋友的身份,我請你喝酒,好嗎?”
白初發出了直球邀約。
蘇澈沒有理由拒絕,反正時間尚早,而且還要聊一下拼盤的事情,遂同意:
“那好吧,但你要保證,這次不能再喝多了。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哈。”
他打了個預防針給她,假裝自己是那種毫不負責的家伙。
白初發來一個意味不明的地雷貓咪搖尾巴表情包,只留下了四個字——
“半小時到。”
折返路線這種事,對于蘇澈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家沒能順利回得去,引起了大小貓貓的注意。
蘇澈這次沒有撒謊,實話實說道:“跟白初參加一個酒局,聊聊中秋演出的事宜。”
安晴問:“我能一起去嗎?”
蘇澈想了想,深思熟慮。
理論上,白初肯定是想要二人世界的,沒有讓別人來的意思。
但是,蘇澈認為,這次會面既不是欠她的,又不是UU那種,償還類型的幽會,
所以即使安晴來了,應該也不算大問題,
自己這邊,還能有個交待,給到她足夠的安全感,一舉兩得。
于是,他就吩咐道:“中場來吧,1點左右,來接我。我怕我喝多。”
這下,家貓開心了。
甚至要抱著小貓一起來。
蘇澈給自己埋下了后路,徑直行進。
由于今天非兼職日,所以元瀟不在店里,只有寧寧姐在辦公室坐鎮。
監控中,見蘇澈突然到場,寧夜不禁微微一怔,立馬補了個口紅,穿上外套,出來迎接。
“小蘇!”
“啊,寧寧姐,好久不見啊。”
蘇澈視線朝著寧夜所在的方向落去,寒暄了幾句。
“你小子……上次爽完提上褲子就出去了,怎么不想著扶姐一把?”
“??還有這事?”
蘇澈裝傻道:“我尋思寧寧姐體能優秀,躺一會兒就可以恢復體力,自己出來也沒問題……怎么了,難道我猜錯了嗎?”
“你故意懲罰我是吧?”
“哪兒敢呀,不是寧寧姐自己說的,我不行嗎?”
蘇澈有藥茶傍身,現在說起話來無比硬氣,恨得寧夜牙癢癢,
那粉紅的雙頰,明顯有些超溫了,心生鞭笞之意。
“哼,你進來,姐跟你說幾句話。”
她試圖引著他往黑倉庫里面走。
蘇澈不傻,擺手婉拒:“我在等人。人馬上到了,我得跟她喝頓酒。喝完有人接我回家。”
——30下子戰技·「借口逃離」,效果是把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說出來,以防止被上級吞吃。
這屬于防御招式的一種,旨在保護自己資源不被掠奪,不能總消耗殆盡。
寧夜嘗過甜頭,哪里肯就這么罷手?
冷笑一聲,抿了抿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示意道:“這個月的工資,嗯?”
蘇澈面色一凝,試探問道:“多少錢?”
“你自己算唄,請假那么多次,我要是正常扣的話,你應該只剩下2000了。但我如果不扣的話,那就是8000。”
蘇澈微微動搖。
“那我要是再給你翻一倍的話,就是16000。”
蘇澈欲言又止。
寧夜使出殺招,“翻三倍的話,就是24000,欸,你說,這怪不怪。”
蘇澈咬牙切齒。
心說有錢不掙白不掙,答應一嘴,自己又不會死。
“行。寧寧姐,但是先說好,進去就只是進去,20分鐘內你得放我出來,而且如果你有其它需求,得等我明天去買點貨品之后,再跟我預約時間。我現在的生活非常充實,安排的也很滿,希望你能理解。”
他暗示道。
“理解,理解。”
寧夜滿意了,舔了舔嘴唇,目光突然變得有些炙熱:
“姐的要求并不高,給你打完錢呀,你就痛快點,在20分鐘內幫姐按摩按摩,簡單釋放出這么多天的工作壓力和心理壓力就好。這樣,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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