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輕車熟路的來到約定地點。
提前了5分鐘,但蘇澈并沒看見。
如果不是手機屏幕再三亮起,提醒20分鐘時間已至,他根本無法順利從黑倉庫里全身而退。
好在寧寧姐言而有信,說按摩就只是按摩,
釋放完了也不會耍賴強留,甚至還直接從墻內的秘柜里取出了一塊紅磚頭,
數出固定茶數的報酬,當場支付給了蘇澈。
“這是你的辛苦費,拿去花。”
蘇澈從未想過,錢會來得如此容易。
比起辛辛苦苦打工干活兒,這樣短短20分鐘就能得到將近3個月的工資……
這樣的事,讓他瞬間明白了,為什么那么多年輕少女會下海,
為什么那么多本來有其它才華的人會墮落沉淪。
有些時候,當一直以來最為看重的尊嚴和矜持被打破,心中守護的東西被玷污,那么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陷落、陷落,
要么一步邁出,海闊天空。
“下次再想要錢,跟姐說。等你長大了就明白,這樣的事情不丟人,畢竟憑實力換取收益,天經地義。”
寧寧姐看著蘇澈糾結收起紅票子,誘導之言如古神低語。
他心思復雜的轉身離去,
推開門后,見白初早已坐在VIP區等待自己。
“晚上好。”
蘇澈徑直走了上去,坐到了她的正對面。
白初一直在離遠觀察著他,自然看到了他從黑倉庫里走出的那一幕,
不禁好奇詢問道:“在里面和老板娘溝通嗎?”
“是的,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蘇澈撒起謊來如若喝水,
現在的他,與幾個月前的自己相比,完全就不是同一個人。
這轉變的罪魁禍首可以說是白巧,也可以說是安晴。
安晴的到來打破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讓他家中有貓,未來做事不得不時時刻刻考慮自己的貓;
而白巧的強入導致他心底最后一道防線被破開了,從此再無“原則上”三個字。
蘇澈沒有原則,
能買到藥茶,能增益自己,強化團隊所有人,這,就是他現在的「原則」。
“那么,你談得成功么?為什么身上有一股女人香水味?”
白初的鼻子很靈,即使隔著一張桌子,也還是能察覺到他微表情的變化,并且捕捉出有利于自己的線索。
“是嗎?可能是錯覺吧,你聞錯了。”
蘇澈一嘴帶過,
“至于談得么,還行。老板娘人很不錯,一般都比較向著我。”
這他倒是實話實說,畢竟在「夜聆」,同事眼中公認的團寵那必然是蘇澈了,
對待蘇澈,老板娘可謂是無微不至,該給的不該給的全都給,甚至不來上班都照拿錢。
天底下哪有這樣做買賣的?這不賠錢就怪了。
“噢…”
白初品出了其中的門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今晚的她,穿著十分輕薄的淺藍色冰絲蝴蝶結小睡裙,帶抹胸,
下身搭牛奶連褲白絲,肌膚抹了香噴噴的保濕精華,小臉上更是上了一層肉眼難辨的清楚系淡妝,完完全全的有備而來。
她的發型特意從披肩發打理成了雙馬尾,用發帶纏綁于兩側,順至微有規模的胸前,
側顏被劉海擋住,唇上有病弱系暗粉唇釉,細節拉滿,楚楚動人。
可惜的是,蘇澈剛剛進入賢者模式,哪里會被少女的全副武裝給撼動?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心中圣如佛,膽敢只身一人見魅魔」。
何人能擋我?
何人能誘我?
雖然沒有藥茶效果加持了,但兜里揣著UU打過來的2茶以及老板娘給的0.8茶,這不是底氣是什么?
不是財富是什么?
當今天海,無人得知地雷男的底牌到底是何物。
在一般人眼里,地雷系的三件套無非是——發型、妝造,和穿搭,沒有別的。
發型顧名思義,挑染、狼尾、鯔魚頭等,女生就是黑彩雙馬尾,或是乖巧水色藍長直之類,
妝造的話,無論男女都需要地雷妝鋪底,搭以配飾可將地雷氣質全面發揮;
穿搭就是國牌日牌的衣服,這里有一層金字塔的排布,無需贅述;
當然還有一些小道具用以點綴,比如首飾、包包、項鏈之類的,
但蘇澈不一樣。
蘇澈的法寶是——王老牌藥茶。
有茶在手,什么三件套,四件套,都不重要了。
對他而言,有茶,就有未來。
就不會輕易被任何野貓蠱惑,
就可以長期開啟賢者模式,以底牌,對應全部外來的威脅。
“蘇澈,你看起來……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忽然的,白初的發言開始變得奇怪。
蘇澈看了看桌子,見她剛剛掃碼點的酒還沒人給上,不禁尋思著,還沒喝醉,怎么就開始說胡話了?
“我為什么要對你有感覺。”
他開啟了西格瑪狀態,直起腰來說話就是硬氣。
“這樣嗎?”
白初忽地起身,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繞著桌沿,擠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坐過來干什么?”
“你剛剛說我聞錯了,我想再確認一下。”
白初淡淡道,同時,將小臉湊向他的脖頸——
“現在我可以十分的確信,我沒有聞錯。”
就在蘇澈皺眉想要反駁的瞬間,
黑燈瞎火里,
昏暗曖昧的粉色光線下,
少女毫無征兆的,
張開小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脖頸處一口咬下!
——直接給種了個瞎子都能看得見的暗紅色草莓。
“我草,你干什么!”
蘇澈給嚇壞了,他見過不老實的,也見過一肚子壞水兒的,
但還從來沒見過二話不說就直接動嘴的!
這種情況,他活了二十來年,還是第一次遇見。
好有攻擊性啊這貓子!
“不干什么,我知道你會想狡辯,所以我只是為了進一步確認,親自嘗了一口味道。現在,你還有什么借口想說嗎?”
蘇澈服了,揉著脖頸,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用力擦著,還往座位的里面挪了挪屁股,試圖與她拉開距離。
“我可告訴你啊,看在我們合作過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你可別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了,剛剛那一下,會給我的生活帶來很大困擾。”
他板著臉,強調道:“再者說,我沒有任何義務向你報備任何事情,我就算進辦公室跟老板娘搞了一宿,我就算在外面跟狐貍精睡到昏天黑地,我也沒有任何的義務給你匯報,而且你也管不著我,那是我的自由,你明白嗎?”
這一刻,地雷脾性暴露無遺。
他要用最惡劣的自己去嚇跑同樣有點惡劣的白初。
但是……
白初居然,笑了?
此刻的她,竟流露出詭異可愛的微笑。
“既然誰都可以,那為什么我不可以呢?”
莫名其妙的,她的邏輯強勢介入了他的防御——
“如果真像你所言,你是這樣一個放蕩的男人,那么放蕩的男人身邊,應該有不少飛蛾撲火的女人才對吧?那么如果我申請和你一起玩樂一段時間,或者只是很短暫的一宿,你會不會答應呢?”
“你喝多了。”
蘇澈直接否決:“白初,我看你是真醉了。”
雖然沒有酒,但他確信,她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故意來酒吧宿醉想要失足的那種落魄偶像,你知道嗎?”
他話不留情,直接指出她如此放蕩行為是不對的。
奈何白初卻對此視而不見,反駁道:“偶像不是女人嗎?偶像不能成為女人嗎偶像沒有生理需求嗎?偶像不可以有欣賞的異性嗎?不可以有饞涎的身子嗎?你把我當成圣女嗎?”
一席話,擲地有聲,
但是邪語。
蘇澈身體前傾,欲教育而無言,
這時,同事小賀推來了白初之前點的酒。
“小姐,這是您點的Asahi一壺,龍井綠茶一壺,日出一杯,龍舌蘭6杯,白俄羅斯一杯,麒麟8瓶,巨大果盤一份,炸物小吃拼盤一份,涼拌黃瓜一份,海蜇皮一份……”
今天小賀值班,他已無法用“端”的方式將白初點的東西給拿過來,相反,只能推著小車……
類似火鍋店那種上一大桌子菜的小餐車,把滿滿登登的酒和食物全部擺上桌……
“?白初,你在干什么?你今天晚上是想喝死在這里嗎?”
蘇澈看得有些眼暈。
要知道,雞尾酒2大杯6子彈杯就已能讓人直接上個眩暈Buff了,她還搞了兩大壺好幾升的啤酒,并且外帶8瓶麒麟,
混酒不說,總量已然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范圍。
小賀投來“自求多福吧”的目光,擺完東西,轉身就潤了。
白初滿意的看著桌上的盛宴,將玻璃杯遞給蘇澈一只,并且親手為他斟酒——
“來來來。難得出來放松,就當是陪我聊天談心了,今天這些全部我請。用我在舞臺上獻聲演出賺來的那些死宅男的錢,請你喝到痛快,喝醉了就睡,沒地方就去酒店,房間我訂好了。怎么樣?嗯?考慮得周到吧?”
蘇澈張了張嘴,“是挺周到。”
他沒反對她什么,畢竟他已想好,就算自己喝多了,安晴最后也會來接自己,把自己“救走”,
不出意外的話,不可能栽在白初手里。
于是乎,他大大方方的接過了酒杯,決定先把白初灌醉再說。
她這孩子今天明顯是打算不醉不歸了,行,也很簡單,根據上次她的酒量來推算,她大概率會在喝一杯洋的幾杯啤的之后就醉倒了,那點酒量,必然打不過我。
所以我只需要在昏迷之前把她喝多,然后絲血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一下,今晚這難關就算度過了。嗯。合理。
蘇澈覺得,非常合理。
他采取的戰術是——酒量對撞,
拼酒量,先把少女拼醉,然后自己再有序撤退。
想法非常好。
白初當然也猜到了他的思路,只是笑而不語。
“慶祝我們今晚的相遇。”
她舉起酒杯,根本不跟他玩賴,他杯中的酒高度是多少,她自己就也給自己倒多少,沒有女少男多的說法,完全公平對決。
蘇澈頗為欣賞這種自覺,點了點頭,“干杯。”
咕嘟。
第一波啤酒,直接干杯,颯爽可口。
“蘇澈,我很慶幸,能在20歲以前認識你。”
白初說著,繼續給她倒酒。
這次,是Asahi,開始混酒。
“為什么?”
“因為我還沒有老,我的青春還在,還能讓你看到最可愛時的樣子。”
她舉起酒杯,示意他接著陪。
蘇澈來者不拒,想著速戰速決,所以對她這樣高頻率的吞咽速度也沒說什么,兵來將擋,酒來喉掩。
咕嘟——
“唔哈!”
酒勁上頭,但他完全能hold住,點了點頭,說道:“那很好了,你就算再過五年,也一定很可愛。只要別像現在這樣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就好。”
他視線下移,落在了自己大腿根上,她不知何時偷偷摸上來的小手。
她“呃”了一聲,悻悻然收回了小白手,然后直接將一杯龍舌蘭推至他眼前,嬌嗔道:“哼,男人不要那么小氣,摸一把又不會死。真是。”
“……趕緊喝。”
蘇澈懶得和她爭辯,也給她遞了杯龍舌蘭,監督著她一起干杯。
雖然是子彈杯,但這一口下去,酒精如同一條火線,直入喉嚨,燃得身體瞬間產生了化學反應,開始發熱。
“這酒度數高,你真能行嗎?”
“當然。”
白初一滴都沒有灑,還真挺有魄力的,小嘴禁抿,裝出很吃力的樣子,跟他干了兩杯洋的。
“厲害。但我看你堅持不了多久了,你可以先跟我說好,你打算怎么回家?等你喝蒙了,我好把你送回去。”
“是嗎?這么自信嗎?”
“當然。”
“不撿我嗎?”
“沒事。”
白初輕笑了一聲,繼續倒了一杯龍井酒,遞給蘇澈。
但是她喝過的杯子。
蘇澈瞇著眼,看著自己的空杯被她取走,注入了新的酒液。
——她開始操作了。
“喝。”
她用他的杯子,將新的一杯啤酒一飲入腹。
他沒有阻撓什么,眼見她領先一分,自不能在這方面落后,抬起她的杯子,緊隨而咽。
“蘇澈,很厲害嘛。”
“那當然。”
“別的方面也這么厲害嗎?”
“……包的。”
蘇澈心虛道。
“是嗎?可以讓我見識見識嗎?”
白初目光灼灼。
“不可以。”
蘇澈一副撲克臉,油鹽不進。
“那看來你還沒喝多。來,半杯白俄羅斯。我半杯日出。”
她開始開大了。
“你這真耍賴吧?你讓我一口半杯500毫升的雞尾酒?”
“嗯啊。你不是說你很行嗎?”
“但我……”
咕嘟——
話音未落,白初竟在他面前,當先一步,把她自己的那杯日出給真的痛飲半杯,甚至還超了一些。
“嗯哈……!”
她這不要命的灌酒方式把蘇澈都看愣了,心說這今天是想喝個你死我活嗎?不會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吧?
他疑惑于她怎么還不倒,
根據上次她那一杯倒的酒量來算,她早該敲出GG了呀,今天這怎么……
“蘇澈,你在養金魚嗎?”
“我一個弱女子都喝掉大半杯了,你一滴沒動,什么意思?欺負我嗎?”
白初雙頰酡紅,身體搖搖晃晃,語言帶有諷刺意味。
蘇澈哪里能忍這個?
直接冷笑一聲,將自己的白俄羅斯一口下肚!全部干杯!
“……咳嗯!我,今天話就撂這。你小白初,想喝過我,就如同貓咪跟老虎斗,知道吧?我在天海這里,兼職多久?我擱著夜聆,上了多少天班兒?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
話至此處,蘇澈也已經有點頭腦不清了。
四種酒混在一起,還喝得這么猛,酒精早已在體內發酵,血液里流淌著的酒精濃度漸漸開始影響大腦。
“哦?是嘛?那你跟我說說,搞這么強,是想干嘛呀?”
白初巧笑嫣然,將剩余的小半杯日出干掉,旋即根本不停歇,又給蘇澈拿了一子彈杯的龍舌蘭,乘勢追擊。
“我不干嘛……我只是……只是……不行,你讓我緩緩,連著干洋酒,不太好吧……”
蘇澈用胳膊撐著身后的沙發皮,另一只手扶著額頭,感覺有點迷糊。
“什么好不好的,我們來酒吧,不就是為了買醉的么?快點醉難道還不好么?簡直好極了,對吧?”
“嗯……?”
“來,乖,喝。喝下去。喝完困了我帶你回家。”
“……不行,等會兒……唔?!”
蘇澈還沒同意喝呢,就發現自己的嘴被某人給用杯子撬開了,硬生生灌下了第二杯龍舌蘭進去,并被強迫著咽進了肚。
“咳咳!咳咳咳……嘔咳咳咳……”
他差點被她灌吐,正要呵斥她這樣不好的行為,勉力抬眼一看,卻見她已經將她自己的第二杯龍舌蘭也給干杯了。
這下子,55開的局勢,自己根本沒理由說出她的不是。
“蘇澈,你也不行啊。你不是跟我說,你方方面面都很強嗎?怎么這才幾杯下去,就挺不住了?難道,你在別的場合里也只是幾分鐘的耐久度嗎?我很失望哦。”
少女流露出邪媚的笑,看得他咬牙切齒,恨不能把她死死摁在沙發上就地正法!
但是,今日,沒有藥茶。
今日,不能真正的教訓她。
可惡。
可惡的白初。
你等我過了明天的。
我一定要,把你教訓得跪地求饒!
哭著喊著求我放過你!
你給我等著!
“幻想什么呢?小澈澈,就這點實力么?最后一杯龍舌蘭給你倒好了哦。來嘛,來再喝一杯嘛。”
“喝!喝就喝!”
蘇澈瘋了,已經開啟嗜血模式,不再在意自己能否清醒著退場了,反正有安晴到時候來給自己兜底,自己今天哪怕倒在這里、跟白初爆了!也決不能在氣勢上被她騎臉!
拼了!
只見他主動接過酒杯,深吸一口氣,直接將第三杯龍舌蘭一飲而下!利落至極!
但是,
表面的風光,卻苦了已達極限的身體。
“咳咳……我,差不多了。我,不能再喝了。”
“啊?”
白初同飲下第三杯龍舌蘭,紅著小臉,鎮定問道:“那你不喝,剩下的酒,不都浪費了嗎?小澈澈,你是一個浪費的人嗎?”
“…當然不是。”
“那你不是,我也不是,那是不是,應該把這些啤的也全都掃光才能離去呢?”
她說著說著,咔嚓一聲,給他起開了一罐超大瓶麒麟,自己也打開了一瓶,旋即,笑瞇瞇道:
“玩個游戲,一口氣吹光一瓶,會不會?”
“當然,你也可以認輸。不過認輸的話,今晚你就得聽我的話,跟我走。如何?你愿意服氣嗎?”
“哈?當然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輸給你這樣的小……小東西!”
“那來咯。喝呀?”
“喝!”
蘇澈不信邪的拿起自己的那一瓶,當場面紅耳赤的跟她開始對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
蘇澈并不知道,半小時前——
“喂,你是夜聆的工作人員嗎?”
“是的,我是小賀,今晚的調酒師兼服務生。”
“嗯,你一晚上兼職工資多少?”
“小姐,一小時60元,總共5小時……”
“300是吧?”
“是的……”
“我這里有3000,你要不要?”
“你看到這些酒沒?這是我待會兒要點的,你呢,把我自備的這些瓶假酒擺在我這邊,把真酒擺在他那邊,龍舌蘭左邊三杯放白水就行,日出里面倒橘子果汁,白俄羅斯正常牛奶威士忌,懂嗎?”
“啊這……這不……好吧……蘇澈他再怎么說,也是我們這邊的員工,我身為同事,不應該……”
“5000元。”
“好的小姐。”
午夜12:30。
在安晴來接人的前幾分鐘。
小賀收拾著桌上殘局,
看著一口未動的炸雞,和全部被掃光的酒杯……
回想著方才少女用嬌小身子一個人扛起完全宿醉的蘇澈離開店鋪的畫面……
不禁打了個冷顫。
“對不住了,澈哥。”
他懺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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