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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馮幕線——命運的開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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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11-20  作者:墳頭老樹
 
一連串的問題像失控的列車,鉆進我的大腦,碾過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平靜”。

被我強行壓下的關于世界異常的疑問,再次如同沸騰的泥沼般浮現在我的腦海里,帶著更多更具體的恐怖細節。

“呃啊……”

腦殼內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烈痛楚,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鐵釬在同時攪動我的腦髓,試圖撬開某個被封印的區域。

我眼前陣陣發黑,血色庭院在視野中扭曲、旋轉,幾乎要跪倒在地。

似乎有一個完全陌生的、瘋狂而嘶啞的聲音,在我腦海的最深處蘇醒,它沖破堤壩,開始不顧一切地嘶吼、尖叫。

它在催促著我,誘惑著我,用我無法理解卻又莫名熟悉的語言,重復著同一個恐怖的、不容抗拒的指令。

——抬頭!抬頭看太陽!現在!立刻!

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的脖頸,變得異常僵硬,仿佛被瞬間灌入了冰冷的水泥,每一個關節都在發出抗議的呻吟。

隨即被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柔軟所取代,我感覺自己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像極了一個被無形絲線操縱的提線木偶,而操縱者的意志遠比我的強大。

我的頭部,開始違背我殘存意志的抵抗,違背這個身體與生俱來的“設定”,以一種機械般的緩慢速度,緩緩向后仰去。

“嘎嘣……”

頸椎的骨節發出清晰可聞的、如同干枯樹枝被強行折斷的聲響,一節一節地、艱難地反向彎折。

肌肉和韌帶被拉伸到極限,傳來撕裂般的、火燒火燎的劇痛,提醒我這個動作是多么違背常理。

不!不能看!停下!快停下!這是禁忌!會毀滅的!

我在內心瘋狂地吶喊,徒勞地試圖奪回控制權。

但我的身體卻反而愈發用力地朝上仰起,像一朵追逐黑暗的邪惡向日葵。

直到我的臉完全朝向正上方,與地面呈九十度直角,視線再無阻礙地,直直地投向禁忌的天空。

血色的太陽,瞬間占據了我全部的視野!

它不再是一個遙遠的光球。

它如此逼近,如此巨大,紅色粘稠得如同真正的血液,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天空滴落,將我徹底淹沒、融化。

一種被巨大而惡意的存在直視靈魂的戰栗感貫穿全身。

視網膜傳來了灼燒般的劇痛,仿佛被濃酸腐蝕,我感覺自己的眼球像暴露在高溫下的蠟像,開始融化、滑淌,視覺迅速變得模糊、扭曲,所有的色彩都混作一團骯臟的調色板。

緊接著,是眼球內部無法承受的、急劇增加的壓力,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在里面孵化、破殼而出。

“噗!噗!”

兩聲仿佛熟透果實爆裂的沉悶聲響,在我的顱腔內回蕩,宣告著視覺器官的徹底毀滅。

瞬間,所有來自外界的視覺信號徹底消失了。

世界陷入了一片純粹物理意義上的、無盡的、令人絕望的黑暗。

然而,這黑暗僅僅持續了一瞬,或者說,視覺的喪失反而打開了另一扇“感知”的大門。

在我的意識深處,太陽非但沒有因為眼球的毀滅而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更加巨大、更加……真實得令人瘋狂!

它不再是那個散發著血色光芒的、象征“主”的遙遠球體。

它變成了……線。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縱橫交錯的線!

它們在天空的正中央,瘋狂地編織、纏繞、糾結、蠕動,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不斷變化形態的、活物般的恐怖線團圓環。

像是一個臃腫的、充滿惡意的巢穴,又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漩渦!

——這就是太陽?!這就是……主?!!

無數更細的、幾乎透明的線,如同散發著惡意的瀑布,又如同無數貪婪而精準的觸手,從那個巨大的、搏動著的線團中垂落下來,灑向整個大地。

它們融入看似平常的“光線”之中,偽裝成陽光的形狀,但實際上,它們是一張籠罩天地的、肉眼看不見的巨網。

而這張巨網的每一個末梢,都精準地、無可逃避地,連接著地面上的一個活物。

那些行走的人,庭院中扭曲的花朵,甚至我自己。

我能“看”到,一根冰冷的線,從我的頭頂百會穴深入,如同寄生蟲的口器,連接著我的脊柱,我的大腦,我的每一根神經。

整個線團,或者說,“太陽”,就像一張不斷咬合的血盆大口,正通過這些絲線,緩慢而堅定地將整個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扯向祂的“嘴”里。

一種終極的無法逃避的吞噬!

恐懼,絕望,渺小感……種種情緒如同海嘯般將我淹沒。

恐懼達到了頂點,反而催生出一種極致的、破罐破摔的瘋狂。

無處可逃!無處可躲!既然無論如何最終都會被吞噬,那么……

一個荒誕而大膽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鬼火,驟然誕生了——如果,我搶先一步,主動爬上去呢?

會發生什么?

不知道!完全無法預測!前方是更徹底的毀滅,還是……一線掙脫的生機?

但有什么關系呢?

與其被動等待被“主”無聲無息地消化,不如我主動的向上發起盡全力的沖鋒。

哪怕是飛蛾撲火,也要在燃燒前,看清火焰的真實面目。

于是,我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凝聚起所有尚未被侵蝕的意志,死死抓住了頭頂那根屬于我的“線”。

線比我想象的更要實體化,有一種滑膩而堅韌的觸感。

我開始爬。

這并非物理意義上的攀爬,更像是一種意志的攀升,一種靈魂沿著命運之線的逆流而上。

我像一只渺小得可悲的昆蟲,沿著捕食者布下的蛛絲,義無反顧地,主動地爬向那張等待著它的巨口。

所有的感官都向內收縮,所有的念頭都凝聚為一:

向上!爬上去!爬到盡頭!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向上,向上,不斷向上……

周圍的“光線”(那些垂落的線)越來越密集,溫度越來越高。

那是一種灼燒靈魂的熱度,并非火焰般暴烈,而是如同浸入高溫油脂般,緩慢而持續地煎熬著我的意識。

時間感徹底混亂,或許只是彈指一瞬,又或許已經過去了千萬年。

空間感也完全扭曲,上下左右失去意義,只有前方那不斷接近的、蠕動的、巨大的線團核心。

我只有一個念頭,如同最后的燈塔,指引著這瘋狂的旅程:爬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永恒。

在我幾乎耗盡全力,意識即將模糊的時候,我恍惚間感到自己觸碰到了什么。

那不是有形的壁壘,也不是物質的邊界,更像是一個意識的接口,一個信息的漩渦,一個……龐大到無法想象的“系統”的入口。

仿佛我穿透了一層看不見的膜,抵達了某個核心區域的外圍。

也就在這一剎那,一個冰冷、機械、毫無任何情感波動的聲音,如同預先錄制好的程序提示音,直接在我那瀕臨破碎的意識深處響起。

一遍遍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最終確認的意味:

“人物初始化完成,命名成功——馮幕!”

聲音震得我殘存的意識嗡嗡作響,仿佛這聲音本身就在重新定義我的存在。

馮幕……

是了,我想起來了,馮幕……是我的名字。

沒錯,我是馮幕,那現在在我腦海中說話的是誰,是主嗎?

主又該叫什么?

原諒我,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此刻腦海中竟生出如此褻瀆的念頭——主就應該叫主,主怎么會有別的名字呢?

這一瞬間,我突然無比的希望知道主的名字。

主……或許也應該有個真正的名字吧?

主的真名?!!

我掙扎著,用最后一絲意識,奮力抬頭,向著那線團的中心“看去”,盡管我早已沒了眼睛。

恍惚間,我似乎穿透了無數交織的線,看到了……看到了……

230年3月14日。

我坐在窗邊,老舊合金窗框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皮膚,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越過布滿灰塵的玻璃,投向頭頂陌生的天空。

并非我所熟悉的,由大氣層和遙遠星辰構成的蒼穹。

那是“上城”的底座。

一片黑壓壓的覆蓋了整個視野上方的金屬與未知材質的復合結構,遮天蔽日,如同永懸于頂的烏云。

上城的底座并非一片死寂的黑暗。

上面鑲嵌著無數燈泡,形狀各異,有的渾圓如獸瞳,有的狹長如毒蛇之目,有的則是不規則的多邊形。

它們不分晝夜地釋放出白森森的光芒,缺乏溫度,缺乏變化,只是恒定無情地普照著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所以,我們親切的稱呼那些眼睛為——太陽。

是的,復數的太陽。

也因此,我們將頭頂的懸空之城,尊稱為“光之上城”,寓意著光明常駐,永恒不滅的彼岸。

可我,每次抬頭望向太陽們,感受到的并非感恩或溫暖,而是一陣從脊椎骨縫里鉆出來的恐懼與窒息。

像是被無數只沒有瞳仁的蒼白眼球死死盯住,無所遁形。

或許是我潛藏的密集恐懼癥在作祟,也或許是別的什么,更深層、更本能的東西在預警。

我不清楚,也……懶得深究。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太多,思考太多,往往并不是什么幸事。

上城,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離我太遙遠了,遙遠得像另一個世界的傳說。

反倒是此刻靜靜躺在書桌上那張紙,殷紅刺目得如同剛剛凝固的鮮血,離我無比接近,近得能嗅到絕望的氣息。

《根骨潛能綜合測試報告單》。

姓名欄,印著我現在使用的名字。

而在那最顯眼的綜合評分欄里,一個猩紅的數字灼燒著我的視線:

49分!

一個令人無比絕望的數字。

一個同樣令這具身體的原主,無比絕望的數字。

但細細思量下來,應該還是原主更絕望一些吧。

畢竟,他用自己的方式,徹底地解決了這份絕望。

他死了。

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學校后面堆滿廢棄訓練器械的倉庫角落里。

而我,不得不用他尚有余溫的身體,重新“活”了過來,繼續他絕望的人生。

有時候,我會漫無邊際地思考,我和原主,究竟誰才是更有勇氣的那個。

我覺得是他。

因為他有勇氣親手結束這一切,對抗這個世界施加給他的命運。

而我,沒有。

我貪戀這第二次呼吸的機會,哪怕它如此沉重,如此令人窒息。

但他或許會覺得是我,因為我有勇氣替他活下去,而他沒有。

人在經歷過生與死的邊緣拷問后,靈魂總是容易變得敏感而多思,滋生出許多關于存在與意義的感悟。

然而,這些剛剛萌芽的哲學思考,很快便被一陣尖銳而單調的下課鈴聲粗暴地打斷了。

鈴聲像是某種開關,教室里凝固的空氣瞬間流動起來。

同學們像是被上了發條的玩具,迅速收拾好個人物品,臉上帶著或輕松或疲憊的表情,三三兩兩離開。

交談聲,腳步聲,桌椅碰撞聲,匯成一股嘈雜的潮流,很快便將教室沖刷得空曠起來。

我刻意磨蹭到了最后,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才緩緩拿起測試單,裝入自己的書包。

我其實一度沖動地想將它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指尖已經用力,紙張被捏的褶皺。

但最終,我還是松開了力道,小心翼翼地將它撫平。

因為,在那殷紅的“49”數字旁邊,沾染著幾點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

那是原主的血。

這張紙,某種意義上,是他留給我的……臨終遺物。

也是我來到這個陌生而冰冷的世界后,收到的第一份,也是最具沖擊力的“見面禮”。

還是很有該死的紀念意義的!

我以往絕不是一個念舊的人。

在前世信息爆炸,一切都可以被快速復制和丟棄的時代,懷舊似乎是一種奢侈而無用的情緒。

但當那個世界與我之間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名為“穿越”的鴻溝后,某種東西就在我心底悄然改變了。

我對“過去”變得異常敏感,異常追憶,異常緬懷。

念舊成為了我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第一個改變。

收好成績單,拉上書包拉鏈背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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