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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一章 折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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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8  作者:九魚
 
“博希蒙德……”

博希蒙德背對著房門,但他也知道,不經通報就能走進這個房間的人寥寥無幾,亞拉薩路的國王鮑德溫,宗主教希拉克略,還有一個就是的黎波里伯爵雷蒙。

他與雷蒙相處了整整四十年,甚至可以說,他們比真正的兄弟還要來得熟悉,一起做過侍從,一起在戰場上和撒拉遜人打過仗,一起在國王的宮廷中為他效力,他們的領地也緊緊相接,也曾相互援救。

但雷蒙在博希蒙德的心中永遠是一個愚蠢的偽君子。

或許這種傳統從他的祖父輩就有了,當初的圖盧茲的雷蒙德四世明明有機會染指亞拉薩路的王冠,但為了彰顯自己的無私和虔誠,他將王冠讓給了布永的戈弗雷。

當然,這是他的說辭。

事實上,人們都知道,那時候的十字軍騎士更欽佩與愛戴布永的戈弗雷,在整個十字軍中只有戈弗雷一個人是真正拋下了可以繼承的領地和爵位,參與十字軍東征的。

其他人,要么就是沒有領地,要么就是失去了國王的寵幸,還有的就是因為婚姻的緣故,要提前將領地交給自己的長子,才不得不假托上帝的名義,千里迢迢地從法蘭克來到圣地,為自己謀求一塊棲身之地。

圖盧茲的雷蒙德四世大概沒想到他只是為了夸耀和賺取聲譽,積累政治資本的舉動,反成了加在其后人身上的一道枷鎖。

雷蒙一直有意保持著自己嚴峻、正直、不近人情的表象——畢竟阿馬里克一世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國王,而他的兒子確實中了祖輩的毒,當真把自己看作一個圣人了。

可惜的是,亞拉薩路早已有個圣人了。

或是出于本心,或是希望得回國王的信任,大衛對塞薩爾的仿效,并不被人看好,在鮑德溫的朝廷中,有人認為這是一種偽裝,有人則認為他過于諂媚,沒多少人以為他是一個真的好人。

雷蒙走了過去,博希蒙德正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了亞比該的床前,亞比該之前大量失血,面色蒼白,右臂的缺失已經無法挽回,但在教士的治療下,他至少可以繼續活著。

但修士也說,這次失血給他造成了很大的虧損,以后,他可能要長時間的纏綿病榻,無法如同一個正常人般的生活了,他甚至隱晦的提到,這可能影響到他今后的子嗣。

當然,作為封口費博希蒙德給了他整整一匣子金幣,但這位修士可能想不到,這匣子金幣,很快就會物歸原主,作為利息還要搭上他的性命。

博希蒙德絕對不可以讓人知道,亞比該已經失去了作為男性最為重要的兩件東西——戰場上和床榻上的本錢。

他與公主希比勒仍舊沒有孩子。

“別太傷心,”他可以感覺到雷蒙的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個粗魯的家伙居然難得的放柔了聲音勸慰道,“他會挺過去的,不是沒有騎士遭遇過這樣的事情,最后他依然可以在戰場上往來馳騁,或者是在宮廷中找尋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他終究是你的兒子,也是亞拉薩路國王的姐夫。”

博希蒙德停頓了一會,他站起身來,轉向雷蒙,握住了他的手,博希蒙德一向乖僻,陰沉,可能與他自幼就被驅逐出安條克,后來也不得不在親生母親和繼父的壓迫下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有關。

雷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淚流滿面,悲慟到似乎難以維持那張總是牢牢戴在臉上的假面具,他頓時慌了手腳:“放心,放心,沒關系的——亞比該還有你,還有我,還有大衛。”

博希蒙德想要大笑,又想要怒罵,但無人可以從他的神情和姿態間窺見隱藏在之下的狂風驟浪。

雷蒙有什么資格說出這樣的話!有什么資格來憐憫他!來故作慷慨的給他一個承諾!

他知道之前自己已經說動了雷蒙,但這并不意味著雷蒙就可以騎在他的頭上,為所欲為。

“你以前是個傻子,現在依然是個傻子。”博希蒙德在心中說道,但他也知道這個傻子突然違背常理的說出了這么一番話,是因為他得意忘形了。

當初阿馬里克一世為什么會將雷蒙任命為攝政大臣?又促使是成了希比勒和亞比該的婚事呢,很簡單,要讓猛獸無暇他顧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兩頭猛獸之間丟下一只鮮血淋漓的羔羊。

當他們為了這份肥美的好肉,相互撕咬打斗時,原先會受到他們威脅的人便可安然無恙,而他的計策幾乎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亞比該太過無能,而鮑德溫還有他身邊的這個侍從崛起的速度又太快的話——經過了十來年的爭斗和傾軋,他和雷蒙也應當年紀老邁,心力憔悴,無力再去控制下一位年少的亞拉薩路國王了,但事實總是變化的那樣突兀而又急劇。

就像是博希蒙德也沒想到,在最危險的攻城戰中,亞比該都能夠在他的庇護下得以全身而退,卻在他們占領了大馬士革,一切即將歸于平常的時候,被阿薩辛的刺客斬斷了一條手臂。

他就和亞比該一樣,根本不相信當時塞薩爾確實力有未逮,那是個女人!一個女人是不可能感受到圣人,擁有超凡力量的——無論她攻擊多少次,塞薩爾都應該能夠保護得了亞比該。

他甚至惡意的揣測塞薩爾是不是早就有這個與這個阿薩辛刺客有了勾結,他沒有允許她直接殺死亞比該,而是拿走了他的一條手臂——這是否是一種警告,報復和示威?

博希蒙德不得不去想——當初約瑟林三世有沒有對他的那些騎士說過什么話,那些騎士有沒有對年幼的塞薩爾說過什么?還有他的姐姐?既然后者牢牢地記得那些藏寶與出生證明的隱匿地點?

塞薩爾曾經說過,他在九歲的時候,因為高熱而失去了以往的記憶。

但若是他想起來了呢,或許他現在的記憶還是殘缺的,模糊的。但終有一天,過往的一切都會像是一張打開的掛毯,完整而又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前,一定是這樣的,他想讓他心痛,想讓他恐懼,他在折磨他。

“好。”這次他沒有避開雷蒙伸出來的手,而是慎重地與他握了握。

“是的,為了亞比該,為了大衛,為了我們的兒子。”雷蒙心中一松,他還是有些畏懼博希蒙德的,一同長大的幾人當中,他最怕的就是博希蒙德,甚至勝過了后來成為國王的阿馬里克一世。

這是為什么博希蒙德數次提出合作,而他始終拒絕的原因,他覺得他無法在耍弄陰謀詭計上越過博希蒙德,而與博希蒙德一樣,他也只有一個獨生子,大衛又過于耿直,他不敢冒險,但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博希蒙德沒有希望了。

倒是博希蒙德若是能夠將他的大衛,甚至于他推上亞拉薩路國王的寶座的話,他依然可以在朝廷上給博希蒙德保留一個位置,甚至可以說,在博希蒙德頓有生之年,他依然可以得到重用,他的兒子亞比該也能夠得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譬如某個修道院的院長,從一個已經無力提起長劍的騎士,變做一個悠閑度日的修道院院長也不算是什么憾事。

而等到亞比該與希比勒的婚約解除,大衛就可以迎娶希比勒,并且就此鞏固他對亞拉薩路的宣稱權,這簡直是一樁頂呱呱、閃亮亮,再好也不過的婚事。

雷蒙很快離開了亞比該的房間,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拜訪——大衛還守了亞比該好幾夜呢,殊不知,陰謀就如同霉菌,總是在人們最習以為常的時間與地點滋長。

今天鮑德溫和塞薩爾,還有宗主教希拉克略終于送走了撒拉遜的使團,確實如薩拉丁所想,鮑德溫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在得到了十萬枚金幣的贖金之后,他沒有一絲猶豫的便釋放了埃米納以及其他的隨行人員,甚至派出一隊騎士護送他們走出大馬士革,交給等候在城外的另外一支撒拉遜人隊伍。

這件事情確實令鮑德溫和希拉克略都出了一身冷汗,現在他們也有些理解為什么塞薩爾會將禁止屠殺,劫掠和強暴加入他對騎士的要求了。

在陌生的土地和城市中,誰也不知道會遭遇到什么事情,而愿意遵守律法的騎士,即便截獲了婦孺和商人,也會把他們押送到大馬士革聽候審判和處置。

而一支不受任何約約束,幾乎如同盜匪一般的隊伍,就只能帶來無窮的禍患。

事實上,即便埃米納已經走出大馬士革城,還有些騎士不以為然的說,就算是她遭受了亞比該的羞辱和殘害,也無所謂,只要安條克的騎士們能夠將首尾收拾的足夠干凈——譬如說將他們全部殺死,丟棄在附近的荒野中,自然會有野獸來收拾散局。

他們似乎從不曾想到,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只要有些人愿意追究下去。

“但陛下,還有你,塞薩爾,你們不能用對待塞浦路斯民眾的方式來對待大馬士革中的民眾。”希拉克略嚴肅地說道。

鮑德溫和塞薩爾一同點著頭,他們坐著,希拉克略站著,旁邊還立著一塊小黑板,這種景象仿佛回到了幾年前,他們還在圣十字堡的房間里接受希拉克略教導的時候。

而希拉克略也確實是在教授一門新的課程。

可以說他們打下來大馬士革才是叫他驚訝的事情。

這個是撒拉遜人所盛贊的地上天國,人間花園,而他這幾天率領著游行隊伍在城中禱告,做彌撒和游行,已經看過了這座城市的每一處,可以說這座城市依然是完整的,只在邊緣部分有一些缺損,就讓他心中更是難以理解。

更不用說,隨后他又去查看了城中的倉庫和水源,確實,大馬士革已經不如幾年前那樣富足,但他們之前已經與十字軍僵持了快兩個月,再堅持兩個月也不是不可能。

為什么那些撒拉遜人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放棄了這座城市的主權呢?是因為看到唯一的援軍薩拉丁,因為阿薩廷刺客的刺殺而無力約束下面的埃米爾和法塔赫,導致他們被十字軍大敗?

塞薩爾當然知道希拉克略為何會如此說,當初塞薩爾為了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安娜公主復仇,幾乎清空了塞浦路斯上三分之一的貴族,即便他并未有波及到太多的平民——商人、工匠和農民,但人心惶惶是不可避免的。

他宣布免稅也可以說是收買人心,這點大家都可以理解,不管怎么說,拜占庭人依然是基督徒,也是十字軍的盟友。

但大馬士革就不同了,異教徒能夠繼續保留自己的性命,已經算得上是天主保佑。

而國王還慷慨的允許,他們繼續擁有自己的財產、住宅和田地,就叫人有些不可思議了。

雖然為了這些原本就屬于他們的東西。大馬士革人確實拿出了所有的積蓄,也有人因為繳納不起贖金,而不得不舍棄其中的一部分。

但對于十字軍來說,這些遠遠不夠,他們原本可以擁有全部。

流傳在街道上的流言也并非毫無根據,尤其是大馬士革人提出的三個條件之一是要求塞薩爾做大馬士革的總督——這就意味著他們能夠瓜分的勝利成果又少掉了一大塊。

前來拜訪國王,并且希望他能改變主意的人更是絡繹不絕,鮑德溫頗為無奈。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出大馬士革。

如果這些人有什么不滿的話,他們干嘛不也去做個小圣人呢?相信到時候大馬士革的撒拉遜人也會將他們列入候選人名單的。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說出口的話,就算他是國王也要挨揍,尤其是希拉克略的戒尺,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老師說的對,”鮑德溫說,“我們不會免稅,大馬士革的富庶遠超過人們的想象。即便現在的大馬士革人看起來已經傾家蕩產了。那么他們肯定還有后手。”

這點從商人——他說的不是隨著大軍而來的基督徒商人和以撒商人,而是那些一直往來于大馬士革的商人,雖然他們也是基督徒、以撒人、撒拉遜人混雜,但在對待新主人的態度上倒是相當一致,那就是無比的恭敬和無比的馴服。

他們送上的禮物已經足以抵消這次遠征的開支,而從大馬士革人這里得來的錢則可以讓每個前來參加遠征的異地領主和騎士腰囊鼓脹,金幣多的幾乎要溢出來,就像是樂呵呵的馬吉高伯爵。

一個領主總是非常吝嗇的,畢竟領地上到處都要用錢,他們還要繳納給國王的稅金和貢賦。

但這次就連他也能說出要親自置辦長子的婚禮,還讓他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從這里就能看出他在這場戰役中所獲頗豐。

“英國人明天就要離開了,到那時候我們要到城外去送別。”鮑德溫說的是威廉.馬歇爾為首的英國騎士們,他們應天主的呼召而來——雖然英國與法蘭克之間的關系自從阿基坦女公爵改嫁后就不能很融洽,但在戰場上,他們確實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

鮑德溫也不曾吝嗇,除了錢財之外,馬匹、盔甲甚至包括他們侍從的裝備都更換了一套全新的,威廉更是得到了一副鍍銀的鏈甲,一個鍍金的頭盔。

不僅如此,他還得到了兩片真十字架的碎片。一片是送給他的,作為護身符被珍而重之的裝進圣物匣,掛在了威廉.馬歇爾的脖子上。

另外一片則是放在他的心口,要帶回倫敦給理查的,只是不知道現在理查是不是還在倫敦,或是又跑到了阿基坦。

威廉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理查盯著這個十字架碎片,又是懊惱,又是慶幸,又是向往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他在離開前,理查的身高和肩寬就已經超過了他,成長為了一個金紅色頭發的小巨人,他為他的母親和父親打架,戰場上所向披靡,沒有一個貴族能夠成為他的一合之敵。

不過他也不必太過懊悔,如果亞拉薩路沒有發生什么大的變故的話,想必這位年輕的國王會在三年和五年內發起又一場遠征。

那個時候,鑒于亨利二世每況愈下的身體,繼位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現在的長子小亨利。

那么作為阿基坦公爵,理查會有大把的時間來讓他來為天主效力。那時候,威廉.馬歇爾或許還有隨著理查一同出征的機會。

之后的旅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帆風順,直到他們來到阿卡,即將登船的時候,才有一個騎士有些遺憾的與他說起了一件事情。

“圣哲羅姆顯圣?”

威廉.馬歇爾驚愕的問道。

“可不是嗎?就在我們離開亞拉薩路前往阿卡的那一晚,伯利恒的圣哲羅姆修道院中供奉的圣人像突然就發光了。

發光之后,人們在他的雙手雙足,和肋間都發現了圣痕,從圣痕中還流下血來。”

騎士艷羨的看一下遠方,他們的船已經離開了港口,想要折返已經不可能了。若是可以,他倒是真想跳下船去游回阿卡,一路飛奔往伯利恒。

“你所感望的圣人不是圣哲羅姆吧?”

“不是,但大人誰能夠親眼目睹圣跡呢?這個機會一輩子可能只有一次。”雖然這么說,騎士還是沒有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

正如威廉馬歇爾所說,他所感召的圣人并不是圣哲羅姆,他一邊在胸口劃著十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艙房,而威廉.馬歇爾則皺起眉頭,他在努力回憶,跟隨著他一起而來的英國騎士中有沒有感望到圣哲羅姆的?

幸好沒有,如果有,他還真的得去要求船主掉頭返航。

畢竟在傳統法和教會法中都有規定,騎士們所感召到的圣人若是顯圣其實必須前往朝拜,無論相隔的有多么遙遠,多么艱難,多么危險。

之前也確實有騎士因此欠債,不得不賣掉馬和盔甲的;還有在朝圣路中遭遇不測,失蹤或是死亡的;也有抵達了顯圣的地點后得到了新的感悟,而決定舍棄原有的產業和爵位,成為一個修士的。

當然還有一些騎士——因為各種原因,或許是因為懶惰,或者是因為疾病,或者是因為正在打仗,以及各種原因沒能去朝拜的,他們因此受到了相當嚴酷的懲罰。

他們失去了圣人所賜予他的力量,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不僅如此,他們還會遭受到教會的絕罰

如果愿意購買贖罪券,或是有國王和主教走出來從中斡旋,他們也許可以被允許自我絕罰。

也就是說,長時間的齋戒修行,與世隔絕,在外流放二十年或者是三十年。

這樣,他們至少還能夠和人接觸,參與各種圣事,除了受點苦之外也沒什么。

但若是教會降下了絕罰,那么事情就變得不妙起來了。

輕微的絕罰,也就是小絕罰將會禁止他們參與各種圣事,也不準教士給他們做圣事。

而不能參與圣事,就意味著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罪人,他的官職、繼承權和騎士頭銜會被收回,淪為一個平民,他的妻子孩子和其他親屬都要因此而獲罪,需要購買贖罪券。

而他本人則是要注定落入地獄的了。

更有甚者,教會會給予大絕罰。

被大絕罰的人才是真正的失去一切。

此時的人們與教會緊密相連,從他們降生的那一刻到走入墓穴的那一刻,所有的婚姻,契約,文書,口頭或是書面的證詞,身份,爵位——一旦被大絕罰,這些都會被宣布無效。

不要說做圣事,他甚至要和麻風病人一樣避開人群,人群也要避開他。

他雖然活著,但等于已經死了,而且是極其悲慘而又不甘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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